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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牙齿颤栗,紧紧蜷缩成一团,一动不敢动。

那人却完全没心情理会他们,直接略过了她,踏着一地鲜血,径直走向手术台。

随着他的走动,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致,嗓音压缩在喉咙里发不出来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随手一挥,砰!没了半边脑袋的人被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,身下一摊血泊逐渐扩大。

“父亲……”

沙哑的声音几乎分辨不出他说的是哪两个字。

护士几乎把手掌心掐出了血,才鼓起勇气抬起头。

那个满身鲜血的人单膝跪在手术台边,手抬起又放下,不敢去碰。

仿佛不敢置信,又仿佛悲哀,明明是个身形高大的alpha,随手就能决定这间实验室里所有人的生死,跪在那的模样却像是一个试图向父亲寻求庇护的孩子,嘶哑地试图唤醒他。

“父亲……”

没用的,极度惊恐之中,护士下意识心想,他听不到的。

从她来到这里的那天起,还没听到那个男人说过话。

就像木偶一样,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反应,对外界完全麻木。

然而下一秒,她猝然瞪大了眼睛。

只见手术台上,十几年如一日毫无反应的男人,眼底逐渐聚焦,有了神采。

他缓慢的抬起手,摸了摸手术台前那张沾血的面孔,长久没有使用过的声带艰难发声。

“……小,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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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园外天空阴云密布,隐隐传来滚雷的闷响,空气沉闷,一场暴雨正在酝酿之中。

亚特坐在宽大的书桌后,不知为何,他今天总有些心神不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