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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不仅仅是如此。姜怀瑾心想。

阿尔诺那些话也不是闲聊那么简单。

他不断重复两国之间的差距,淮裴有多养尊处优,明明为国效力的是他们,得到自由出入第三军团权力的却是淮裴。

这些话会在俞佑安的脑海里留下一定的潜意识,不断提醒他,让他时刻清楚地意识到——

淮裴不是帝国人,他只是一个外来者。

而且,还是一个靠着美色上位,凭借一张脸就参与到了帝国的政治中的外来者。

这无疑是对他们这些血里火里拼杀出来的将士的不公。

只可惜,就连阿尔诺也没有想到,俞佑安能够迟钝到这个地步,半点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。

但是,他理解不到,姜怀瑾却瞬间就理解了。

作为一个背后无依无靠,全凭自己从底层爬上来的军官,他的内心比俞佑安要敏感得多。

尤其是对于这种,特权阶级轻而易举占据更多社会资源的情况,他可太熟悉了。

景佑的命令是一回事,其余人怎么想又是另一回事,阿尔诺这一手不可谓不歹毒。

俞佑安稀里糊涂被骂了一顿,也不敢反驳,只能闷着头跑的更快。

这种私立医院一共也没多少层楼,他们来不及等电梯降下来,直接从楼梯上爬了上去。

慕鸫的病房在顶楼,他们到的时候,房门虚掩着,门口看守的士兵早已不见了。

俞佑安一马当先,推开病房门。

病房内,慕鸫躺在病床上,口鼻流血,脸色青白交加,一双眼睛还睁着,死死地看着病房屋顶,枯瘦的手背上满是青紫,竭力伸向不远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