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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准也倔强,挡在尹春面前,不让她走,她走了,太子爷今天非发疯不可。

他身为宋年的最强跟班,肯定要为太子爷排忧解难啊,而且难得和尹春说上几句话,她就是冷着脸,骂他,他也愿意听,甚至浑身舒畅。

尹春不耐烦与他纠缠,侧身挪了一步,绕开晋准,要从另一侧过去,可晋准也跟着她过来,又挡在她面前,他皮肤白,清冷光线一照,更是白的反光,白花花一片,挡在尹春面前,让人愈发烦躁。

管家默默看着,自家少爷不争气,脾气又倔,只能寄希望于晋准少爷了,哪怕死缠烂打,今天也要把尹春小姐留下啊。

尹春盯着晋准,脸色彻底冷下来,声音也透着一股寒意:“我最后说一次,让开。”

晋准却看呆了,美人薄怒,他只觉得娇俏清冷,尹春一向温柔,这样染上薄怒恼了的模样,他还是第一次见,下意识就喃喃:“不让。”

尹春似乎冷笑了一声,但听在晋准耳朵里,却如同仙乐一般,勾的他心乱如麻,从尾椎升腾起一股痒意。

他正怔怔出神,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,突然胯下一痛,是尹春狠狠踢了他一脚,她穿的是细高跟的高跟鞋,晋准顿时痛的脑袋空白一片,剧烈的酸痛从下面涌上腰椎,他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,夹紧腿,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,缓缓瘫倒在地上,捂着那里,痛苦的哀嚎。

尹春轻飘飘瞥了眼蜷缩在地上像虾米一样的晋准,抬脚就走。
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管家三头六臂都顾不过来,眼睛望着尹春离开的背影,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,回头看看自家少爷阴沉着脸,还固执的坐在沙发上,不肯动,晋准少爷蜷缩在地上,痛苦的哀嚎,声音越来越小,越来越无力,感觉快要痛死了。

管家头都大了,还是先跑过去看晋准,晋准头上都是冷汗,脸色煞白,眉头紧紧拧着,他连忙拍拍晋准的脸,让他保持清醒:“晋少,晋少,能听见我说话么,别睡。”

晋准痛的说不出话来。

管家连忙吩咐司机备车,送他去医院,他这个管家自然也得跟着去,临走前,几近哀求,语重心长的劝宋年:“少爷,晋少这边有我,您赶紧去追春小姐吧,好好解释解释,这样的场景谁看了都是要误会的,春小姐毕竟是您的未婚妻,你们未来是要互相扶持着度过一生的人,低个头服个软,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。”

说着,他指了指地上被砸成一团,黏腻的奶油蛋糕,无奈叹气:“您看,春小姐来时还拎了蛋糕,估计是想给您个惊喜,却看着这么一幕,心里肯定不好受,您又倔强着不肯低头,她一定伤心了。”

宋年紧咬着牙关不说话,他内心也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,身为金字塔顶尖的财阀三代,身边人都是如此声色犬马,他有自己的认知,并不觉得看招待女跳舞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,他没摸她们,也没亲她们,更没和她们做爱,他的第一次始终为他的未婚妻尹春保留着,也只会给她,他觉得这就足够了。

他自认为,尹春身为财阀体系下教养出来的正统名媛,也是默认这套规则的,他不会当着她的面去做这些,这也是默认的。

宋年内心深处其实知道自己做错了,否则不会在看见尹春时第一反应是心慌,指尖发凉,但他高高在上惯了,有刻在骨子里身为顶级财阀三代的傲慢和固有认知,他从不会承认错误,也没人敢要求他道歉,因为他生来就活在金字塔顶尖。

今天也如此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他不会和尹春道歉。

管家匆匆离开,送晋准去医院,他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,快要疼休克了,别墅里一片狼藉,宋年眉眼阴沉,视线一错不错的盯着地上黏腻的蛋糕,脑海里不停闪现尹春刚才震惊又哀伤的眸子。

她向来温柔自持,像教堂里的神女像一样,平静温和,宋年从未见过她失态的模样,这是第一次。

他后知后觉,回想起尹春刚才毫无留恋,转身离开的背影,一股莫名的焦躁感从心底蔓延,心脏不安剧烈的跳动着,脸色愈发纠结难看,余光瞥见地上黏腻的蛋糕,依稀能看出没被摔坏之前的样子,他再也坐不住了,匆匆站起身来,去地下车库,脚步杂乱,透着焦急,甚至有些踉跄。

宋年没找司机,自己冷着脸挑了辆性能极佳的跑车,猛踩油门,激烈的轰鸣声响起,车子像离弦的箭嗖一下子就从车库冲出去,轮胎蹭在地上发出巨大摩擦声,原本清俊的一张脸现在隐在昏暗光影下,面色阴鸷,薄唇紧紧抿着,眸中暗沉浓的化不开。

别墅建在坡路上,宋年开的极快,夜色深,光线暗,他却像不要命似的猛踩油门,终于在前面看到一个小的车影,有点像尹春的车,他松口气,继续加速,轰鸣声巨大,很快就追上,能看清车牌,确实是尹春的车。

他拧着眉,将油门踩到底,极快超过尹春的车,扬起地上的灰尘和尘埃,随即又反向打了一圈方向盘,骤然刹车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车打横停住,挡住尹春去路。

刚才宋年从后面追过来的时候,司机就看见了,这么张扬的跑车,这么不要命的开法,除了宋年还能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