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个白天,几人都在山庄内度过,接近傍晚时,才返回马车,启程回奚府。

路上,潘纶找到机会,同齐念表达歉意:“清晨秦正那事,我似乎误会你了……”

齐念似乎没想到他要说这件事,微微惊诧后很快又恢复平静:“嗯。”

潘纶观察他的表情,又道:“以后若有类似事情,你可先同我解释。”

齐念似乎有些为难,蹙眉思考片刻,才闷闷又“嗯”了声。

潘纶心底有些着急,但又无可奈何。这段时间相处下来,他多少算是了解齐念为人。他知道这孩子表面看着和善得体,其实内心傲得很,对这世界万物根本不存在什么温情。

他并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待他,所以也懒得去解释自己的行为。

这该怎么教导?

潘纶正头疼,马车已经在奚府门前停下。几人下车步行,刚进大门,就见奚新雨和沈桐站在一处说话。

见到齐念,奚新雨将人唤到身边。齐念正撒着娇,就听奚新雨冷着声线问:“秦家那边是怎么回事?秦正被永和钱庄的人囚禁,声嘶力竭骂了你半天,我在隔壁街都听到了。”

齐念脊背一下子僵住。

他在心中暗暗将永和钱庄骂了千万遍,抬起头,又是一张纯良笑颜:“娘亲,你听我解释!那秦正可坏了,沉迷赌博,簒夺家产,谋害亲哥,桩桩件件实在可恶,我是替天行道,这才……”

那乖顺模样,直叫刚才还在发愁齐念性子孤傲的潘纶看了个目瞪口呆。

沈桐走到他身边:“潘老先生?我们先进去用膳?”

潘纶回神,连连点头:“好,好……”

他怀着复杂的心情,跟在沈桐身后往里走。但又实在忍不住,走到半路回过头,朝奚新雨和齐念的方向看去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