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嫔曾救她免于杖刑之苦,和齐念又有摘花的渊源,奚新雨心中急着她的好,愿意多照顾她。

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前,宛嫔出乎意料抓住她的手臂:“你刚说……齐念缺个能教书的夫子,是吗?”

奚新雨颔首:“嗯。怎么了?”

宛嫔低头,过了一会儿,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,转身往里走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她回到床头,在枕头下取出一只簪子,送到奚新雨手中。接着,她在奚新雨耳边念出一串地址。

“这是我叔父隐居之地,当年我潘家上下被诬陷入狱,幸得知交相助,才保下叔父那一支。叔父被没收家产,终身不得入仕。他虽然……但满腔才华依旧不输当朝文武。

“你拿着这簪子去找他,就说我求他出山,请他……请他一定要好好教导齐念。”

奚新雨拿着这东西,一时无言:“你……”

“对。”宛嫔眼中弥漫起水汽,言语却越发清醒犀利,“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!”

说完这句,她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,于是用力捂着胸口,意图平息剧烈喘息。

她思索自己言语间的不当之处,不想给奚新雨太大压力,斟酌着想说些安慰的话,譬如“你无需有太大压力,此事不论成与不成,我都无悔帮你”。

但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,奚新雨已经握紧簪子:“好,我记下了。”

她将东西收好:“齐念重回京师之日,也会是潘家案件重审之时。”

宛嫔浑身细细颤抖,努力憋着情绪,回应道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