鄞州城不算四通八达之地,唯一的优势就是旁边的鄞江。如今,他们居然被逼得要放弃水路走陆运,实在荒唐。

要知道,走陆路不仅费用昂贵,所需时间也要增加。珠宝金银这些死物倒不要紧,但等将来她这些植物种出来,可耗不起这么长时间。

奚新雨眯着眼:“鄞江那边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
老沙插话道:“不行。”

他冷哼一声:“拜你们奚家所赐,如今鄞江水运管得十分严格。我倒是有不少旧相识做起正经漕运生意,但他们也是仰着官府鼻息过活,帮不了我们。”

奚新雨看向原身父亲,奚青鲨愧疚低头,默认老沙说法。

她皱起眉,还未理出头绪,突然听老沙又嘀咕道:“说起来,咱们边上倒有两条支流,通向南北两座大城。可是这支流太湍急,从古至今还从未有人能把船开进那里去,所以也不受官府管辖。

“我有个老友曾逆天而行试过一次,勉强抵达北面福广,但船只已经坏了。”

奚新雨思索片刻:“明日领我去看看,再下结论。”

老沙听懂她的言外之意,瞪大眼睛:“你,你不会是想要试试吧?我说的你没听清是不是?船行一次,就得报废啊!”

相比之下,奚新雨显得无比淡定:“三个月前,你还说出海就是自寻死路。我们连出海的船都能改造出来,自然也能造出适合激流的货船。”

老沙震惊在地,张着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明明是一点谱都没有的事情,从奚新雨口中说出来,他却似乎能预见将来自己征服鄞江支流的场景。就好像三个月之前,他亲眼瞧着奚新雨带着人,将出海从幻想变成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