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秋风中,努力了下,嘴角没能提起来,只得僵硬地放弃,干巴巴说道:“我知道了,你也保重,父亲。”
施长林点头,拖着枷锁转身,走出几步停住,背对着施绵道:“倘若有机会见到你娘,替我说声对不起。”
“好。”施绵答应了。
施府没了,丫鬟下人全部遣散,这些日子以来,施绵与菁娘贵叔落脚在东林大夫以前的医馆里。正好东林大夫入了京,将医馆重新开张了起来。
除了居住的地方换了,其余与小叠池无二。
没了烦心的人,牵挂心头多年的事情得到解决,菁娘很是开怀,喜滋滋道:“家世是更无法与十四相比了,但好歹没了恶名,皇子取平民为妻的先例又不是没有过。这下没人能反对这门亲事了吧?”
菁娘说了会儿,看见施绵失神地呆坐着,伸手碰了她一下,把人吓得打了个激灵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有点累。”施绵找了个借口回屋去了。
医馆后院干净明亮,施绵的房间与在施家没有太多差异,她就是有点不习惯陌生环境,同时心里有点空落落的。
这种感觉与在小叠池不同,在那里时,她清楚地知道爹娘和家里人不爱她,但始终是有个家的。现在怎么说呢,血脉亲人都在世上,但与她已没了关系。
理智上,她知道二者并无不同,感受上,还是止不住的失落。
她撑着下巴坐在窗前,连严梦舟进了屋都未察觉。
“要给你娘传信吗?”严梦舟忽然地开口,把施绵惊回神。
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