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直隶这地方与别处不同,比如说裴应章弹劾事起是盗贼劫掠盐商,但两漕总督、直隶巡按并不奏报,这小小一件事,涉及的衙门就有盐政、两漕、监察御史、操江御史及扬州地方。
因盗贼劫掠走的是水路,操江都御史负的又是管理江防之责,压力自然在操江御史这头。
而南直隶又没有专门的监察道,监察御史是自其他布政司调派,且时间不定,任期不定,行使起职权来很难自在。
盐商被劫掠,当然要向盐运司衙门哭诉,盐运司衙门在扬州府可谓说一不二,不出意外的话,它定然会将压力施加到扬州地方。
柳贺任知府时,扬州府的盐商们已被他狠狠剥了一层皮,此次盗贼又来劫掠,盐商们的委屈简直无法诉说。
必须得叫柳泽远知晓!
其实这锅柳贺多少得背一些。
柳贺:“……”
他也是无言。
“操江御史张岳捕贼不利,已起用陈省去南直隶就任了。”申时行道,“然盐商性骄,盐运使崔孔昕此前奏报,此事非泽远不可。”
崔孔昕便是王焕的继任者,王焕解了盐运使之职后,崔孔昕自徽州知府任上升至两淮盐运使,他此前任过镇江府推官,在徽州知府任上也与柳贺打过交道。
崔孔昕性子并不傲慢,便是柳贺来京之后,他也与柳贺保持着联络,主要是柳贺在扬州任官时间虽然不长,却将扬州府及盐运司上下治得服服帖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