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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科会试主考为张蒲州,有他在,张嗣修想中榜轻而易举。”唐鹤征道,“我听闻张嗣修文才只是平平,他在会试前与沈懋学、汤显祖等名士交游亲近,据传都是恩师点拨,只为彰显张嗣修的才名。”

柳贺道:“沈懋学是今科状元吧?”

“正是。”唐鹤征露出讥讽之色,“若张嗣修胃口再大一些,沈君典这状元也未必能稳当,汤临川不就落榜了吗?”

汤显祖这一科会试虽未中,但眼下,汤显祖已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,在大明官场上,官至宰辅及六部尚书者,时人常以籍贯代其名,汤显祖还未任官,世人已以汤临川称之。

柳贺道:“日后若是有幸,我也想与汤临川见上一面。”

“此次汤临川落榜,据说也是未攀附恩师之故。”

对于这样的情形,吴中行与唐鹤征皆是愤懑不已,但作为张居正的门生,他们天生就背负着枷锁,若如刘台一般去弹劾张居正,即便张居正名声扫地,刘台在士林中的名声也已经败坏了。

“泽远你去向定了吗?”

柳贺摇了摇头:“至今仍是未定,不过我既回了京,再过几日总会知晓的。”

“依我看,泽远这般,要么就是有人压制着,要么就是你的去向仍有争论。”吴中行道,“泽远你人虽不在京城,可在京中的名气却一点不比在翰

林院时低。”

柳贺闷了一口酒:“两位仁兄应知,这并未我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