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盐商们纷纷回家筹钱,顾为则将与众盐商商议的情况汇报给了柳贺,不过两人都清楚,所谓的商议从一开始就不存在。

“他们可有埋怨?”柳贺问道。

“自然是不敢的。”顾为道,“大人您已十分心善了。”

若非柳贺平日太过仁慈,府中盐商也不敢这般大胆。

柳贺摇了摇头,将一份信折好:“本官原想着,他们若一心一意为本府百姓做些实事,便是本官受些委屈也没什么。”

他就当在大明朝实践招商引资。

可事实证明,柳贺还是太单纯了,他这边愿意放过盐商们一马,盐商们却未必乐意让他有好日子过。

“无功,你叫上姜通判,我等一道去见见王盐司。”柳贺微微一笑,“王盐司给本府的厚礼,不回报一番岂是为人之道?”

王焕毕竟是从三品的都转运盐使,自不必如普通百姓般被关进大牢,他正被徐爌扣押着,罪证则随着徐爌的奏章一道递至了京城。

柳贺也修书一封给张居正,奏明自己在扬州府所遇见的种种,根本目的如下——缺钱花,能不能少扣点?

张居正的回信充满了无用的废话,通篇下来只有两个字——没钱。

当朝首辅权势煊赫威风凛凛,然而没钱就是没钱,辽东有战事,南直山东在治河,河南陕西等地又受了灾,官员们只知道向内阁哭穷,却不敢在地方豪强身上拔一根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