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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说跋扈,在扬州府中,盐运司衙门恐怕才是最跋扈的。

一年数千万两进益的盐业,运输皆仰仗盐运司衙门,地方士绅拍马吹捧,盐运司衙门凌驾地方几乎是常态,在扬州府任职过的官员即便不会弹劾,言语之中难免也有涉及。

这几份奏疏显然有些不对劲,莫非是柳贺真在地方上干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?

以张居正对这个门生的了解,柳贺似乎并非那般人。

……

扬、淮二府及盐运司衙门出手后,言官们的弹劾顿时如雪片一般涌出,有说柳贺在地方上行事无状的,也有说柳贺以卑官越级管事,柳贺堂堂一个三元郎,在言官口中只成了气量狭小、为人卑劣、做事庸碌的昏官。

弹柳贺行事无状的奏章中,便有说柳贺借用漕军威吓平民的,如某年某月某日,柳贺命漕军押本地盐商之子至江都县衙,盐商为此胆怯心忧,唯恐当年曹大章韩嘉言之事再上演。

有言官称:“柳贺为镇江人,曹大章亦为镇江人,都为会试会元,柳贺为翰林官外任地方,曹大章为翰林致仕,为其所欺者皆为扬州盐商,柳三元莫非要当下一个曹大章?”

曹大章直接从致仕官员被贬为民,官声差到令人侧目,在言官的笔下,柳贺和曹大章居然已经差不多了。

柳贺:“……”

论写青词的功底,把他砍了也敌不过曹大章啊。

言官们想法一致,柳贺这等为祸地方的官员,必须就地免职才行。

“下官觉得,为平息民间议论,先将柳泽远从扬州同知任上免去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