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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迳也是如此,他自认治《诗》严谨,少时便博学胜过诸多同窗,他反应一向敏捷,同窗之中跟不上他的有不少,但与柳贺交流时,柳贺却常能说出他心中所想。

主考王希烈看着这一幕,笑道:“文和兄觉得解元郎为人如何?”

孙铤低语道:“解元郎虽年少,却是个内秀之人。”

“持才却不自傲,胸中有丘壑。”王希烈感慨道,“我原以为解元郎出身高门,听旁人说才知晓,解元郎出身乡间,父亲已过世,能写出这般文章全靠自身。”

“的确不易。”

两位考官看着众举人也很满意,此前虽然出了国子生闹事之事,不过此时与两位主考干系不大,真要背锅,首当其冲的也是耿定向。

两人便安坐着等待众考生与其他帘外官的敬酒。

酒意熏人,对众举子来说,登上鹿鸣宴便是数年苦读终得认可的一日,便是酒不够烈,多年夙愿终成的喜悦也让他们感到醉了。

乐师奏起了管弦,众举子和着鹿鸣之诗。

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。我有嘉宾,鼓瑟吹笙。吹笙鼓簧,承筐是将。人之好我,示我周行。

鹿鸣宴的菜式不算新奇,酒也非绝好的美酒,但这一日却足够众举子们铭记许久了。

喝到半醉不醉之间,果然,堂上考官开始提议举子们作诗了,作为乡试解元,柳贺自然逃不过,且主考官点了他的名,柳贺只得硬着头皮将他打了许久腹稿的诗念了出来。

“……”

从考官们和其他士子的表情看,柳贺已经明白了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