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他今天跟你说的?你听着不生气吗?”
遗憾但不后悔,连句温情的哄骗都没有,未免叫人寒心。
席舟摸了摸温随的头发,“当然有一点生气,但我又很理解,我或许可以作为儿子生他的气,可作为中国人,我绝不能否定他为国家付出的努力和辛苦,而且我现在早就长大了,不再需要他的庇护,但需要他庇护的人还有很多,他们在很远的地方,等着他回去,所以你说我怎么生得了气?”
仙女棒都已经放完,月亮在西边完全冒出了头。
虽说星月不能与太阳争辉,黑暗中的人或许会因一时光亮产生错觉,可它毕竟指引了方向。
温随想起席舟的“星月论”,忽然道,“谁说黑暗下的光明不美?它恰恰是动人的,因为它驱散黑暗,陪伴迷路的人走向光明。”
他看向席舟,“你爸爸是普照人间的太阳,他有大爱,我就比较狭隘,也很自私,我只想做个月亮,或者星星也行,总之我能量有限,但只要能照亮你就够了。”
“小随……”席舟不由地握住温随的手。
一声低低的咳嗽打断他的情不自禁,梁舒出现在两人身后。
温随神色一僵,回头喊了声妈,但却没松开席舟的手,甚至还把他抓得更紧了。
梁舒注意到这个小动作,眼里闪过一丝欣慰,神态自若地说,“随便出来转转,那两个男人加一个老爷子,屋里闹哄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