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余光扫了眼小姑娘,以为能从她脸上看出至少那么一分嫌弃。
嫌他玩世不恭,嫌他无恶不作,嫌他死性难改……
就跟学校那群人一样,那样地看他。
最好,从此之后划清界限,离他远远的。
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,沈辞的心脏却像是被一根刺穿透了似的,敲骨吸髓地疼。
——然而并没有。
小姑娘只是微微蹙着秀眉,手臂伸过来,手指碰了碰他的下颌,触到那枚创口贴,指尖轻颤。
半晌,她在手机上打字:疼吗?
沈辞微怔,没有说话。
路桑继续打字: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吗?
沈辞愣了瞬。
以前他受伤,兄弟们也不是没有关心过,只不过那种那种关心只停留在“战绩”,在他们眼里,打架受伤是家常便饭,添了疤还会欣然喝彩,这是男人荣誉的徽章。
从来不会有人问他过得开不开心,受伤了疼不疼。
心脏处像有什么在融化,暖融融的。
他舔了下唇,这次轻勾起宠溺的笑:“没什么。快吃吧,一会儿我送你回家。”
路桑点点头,嘴角抿着温软的弧度。
咬了口烤鸡翅,腮帮子微微鼓起来,像一只乖巧的小仓鼠。
—
周末,路桑和顾浅月又一起去了趟影楼。
拍完写真还没结束,后期还要修片、冲印和制作相册,耗时挺长,直到今天成品才算完成了。
在助理的带领下,她们拿到东西。
顾浅月出门前水喝多了,去了趟洗手间,路桑在侧厅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