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就在不久前,他还搂着自己在日光倾泻的书架后动情拥吻。

情潮好像又被勾动了下。

宁如深定了定心绪,“那臣回去了。”

因为中途被李无廷叫走,他今天逃过了季的捞捕,去礼部偷了个闲。

晚上下值回府,尚存一口气。

收拾完洗过澡,窗外已明月高悬。

宁如深坐在床沿把毛搓得炸开,严敏进来看到,连叹了两口气:

“大人你这,唉…唉……!”

“在北疆那会儿,不会每天都这么瞎搓?”

宁如深动作一顿,没好说是英明神武的陛下用龙爪给他搓的,含糊了两声:

“唔,差不多。”

严敏立马痛心疾首地握拳,“诶。”

“……”这表情,跟他在作践自己似的。

宁如深挥挥手,“好了,我要睡了。”

严敏便将灯一熄,出了屋门。

房门吱呀关上,昏暗的屋内安安静静,只有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投进来。

宁如深正要上床,目光忽而一晃。

斜落的月光映亮了靠墙那面置物架,沙漏里的细砂反射出淡淡银辉。

他心头一动,起身走了过去。

从这里过去,是不是能……

顿了顿,宁如深将沙漏上下一颠。

跟前的置物架发出“哐”一声轻响,便如同昨日那般向两头缓缓移开……

一道黑洞洞的入口出现在后面。

宁如深心头打鼓,莫名有点紧张。

片刻,他深吸了一口气,拿了盏灯烛走了进去。

另一头,寝宫内。

宫门已下了匙,殿内也熄了灯。

明黄的床帷轻轻幔幔落下,榻前一地月光,夜凉如水。

龙床上,帝王翻了个身。

轻薄的蚕被裹不住他浑身的热意,怀里空落,他又想起白天的那个吻。

一吻浅尝辄止,不但没有缓解连日以来的情思,反而勾起心底的干渴来。

李无廷闭着眼,通红的喉结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