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条斯理地说着,当说完这些话时,恰好橘子塔也堆完了,伸手轻轻一推,那些橘子就骨碌碌地滚下来,瞬间倒塌。

温青立却听得直咽口水,寒毛直竖,手心都开始冒汗了。

这几句话温明蕴说得语气轻松,仿佛是在讨论今晚夜宵吃什么一样,但实际上这话不能细听,不然越琢磨越瘆得慌。

曹秉舟是疯狗,他的主人只能是当今圣上。

还说什么哄好了主人,就不怕疯狗,九五之尊又不是路边的小孩儿,是那么好哄的吗?

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大逆不道,这对读儒家圣人之书长大的温青立,的确是个不小的刺激。

不过他早就发现了三姐的与众不同,她对皇权天然就没有畏惧感,平时虽然伪装得很,但是面对亲近人时,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。

方才那番话,似乎不止曹秉舟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,连九五之尊也是如此。

宫内,皇上坐在龙椅上,气压很低。

他是被人从宠妃的床榻上薅起来的,本来今晚该是个愉快的夜晚,可是曹秉舟连夜进宫,说有要事禀报,他不得不舍弃掉春宵,来听他汇报。

要是其他大臣,兴许皇上就不会接见了,毕竟宫里都下钥了,除非十万火急的事情,否则谁敢扣响宫门。

当然近期调查殿试舞弊案除外,但凡有线索,哪怕他播种,也得爬起来。

“曹秉舟,什么事儿?”皇上轻咳一声,压下嗓子里欲求不满的沙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