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这就去传。”然心里,重比千斤。
唉,离开了这都城,也不知何时还能再回来。
父皇,再回京,怕是不能再见到您了吧。
太宗在病危之际,将赵谦送出了京,从国公府出来后,赵修便紧紧捏住了拳头。
夫子劝他沉住气。
他如何能沉住气,如鱼遇水,无异于放虎归山,官家,你好生糊涂!!!
晚间回到宫城,伺候官家用药之际,今夜,官家却喝下了一整碗药,比得昨日半点饮不下好的多。
太医却惶恐难安,知晓,这大抵是回光返照前的最后一丝弥留之际。
太医办的人跪了半个大殿,在京的诸王公主和王侯也在殿外跪候。
皇后与皇贵妃皆在殿外服侍。
太孙喂完药,为他的皇爷爷擦嘴。
很是不甘,终忍不住提出:“皇爷爷,为何要放三皇叔回南,宁平王在南接管兵权,兵部守将却全是三皇叔的部下,陛下,您就不怕有朝一日……”
有朝一日,昔日的康王,若带兵谋反,若杀回京都。
太宗只盯着他这个野心在此刻显现的孙子。
这一刻里,失落呈现。
谋划一世,到底,还是自己看走了眼。
剧烈咳嗽出声,唤人:“李宴,到什么地方了?”
高公公跪下答:“到宫门了,就快到了。”
太宗止了咳嗽,撇过了头。
赵修此刻心思坚定,仍喊:“皇爷爷。”
太宗不答他。
赵修欲要再说话之际,外头传来动静,常人无诏不可随意在官家的寝宫走动,就连寿王等人也是跪在外间,等候传召。
能传出这样动静的,唯有李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