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王头痛欲裂,骂了上柱国一夜。
“岭南一役,本给崔廷炽一个厉害便罢了,你就是不听我的话,你偏不听我的话,处死魏国公,对你有什么好处!!”
“好处大了!他们崔家,一向是我之死敌,他现下是没死,但也差不了多少,留得一条命,我心生痛快!!崔家不倒,我如何助你登上太子之位,老糊涂的官家,还将崔廷衍那厮留给赵修当太保,杯水车薪,强弩之末,他不就是想要崔家和太子联手吗,废太子早该废了,若没有我这一出,京中局势,还不知要等到哪日。”
“你既如此能耐,怎么不一并将崔廷衍弄死,他们崔家,将将才娶了个官家的私生女,你真以为官家糊涂?人到末路,便是拼着一口气也要反扑,你蠢也不蠢,现下崔家与太子联手,要治你,就是官家一句话的事!”
上柱国被他骂了几个时辰,争辩到最后,像是才明白,嚣张的气焰去了半分。
“依你之言,官家他还真敢治我?”
康王按住脑袋,闷声从手里出。
“我叫你收敛,你素不收敛,二十三项罪证,无论哪一条,便都能治得你满门抄斩,你执意如此,本王,是救不了你了。”
上柱国重哼一声。
“你如今倒越发心慎起来,官家他不会拿我怎么样,这些罪证,他不是今日才知晓,此前西城重灾,他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殿下,你当明白,太子活不了多久,你是继位的储君无疑,储君岂能无保,要想位子坐得稳,身后必要有辅政大臣,就是看在这一层,官家,他定不会拿我怎么样。”
“你便是如此拿乔官家不敢拿你怎么样,这些年,遂一年年的放肆,岳丈大人,你究竟是想要我做这储君,还是想害得我和先二叔一样的下场。收手吧,大人!”
提及先摄政王。
上柱国虎躯一震。
他年岁大了,却忘了,青年时期的圣上,他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。
朝中,魏国公府和上柱国府两相对峙,京都方可稳定,若有一方失势,难保变故丛生。
上柱国这才疲软了身体,今晚,终来了些后怕。
“此事,是我鲁莽,对付崔府,实在早了些……”
天明。
落了一夜的雪,停了。
京城又厚了一层,一早,宫人便在道上扫起雪路。
李宴领着禁军穿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