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吐个不停,迷迷糊糊,就是不肯闭眼。
她怕她这一闭,崔廷衍真能娶个赝货。
怎么也不甘心,不知自己与自己僵持了多久,就听见一声巨响,比她那声还响,北椋被击落在了地。
她也不敌。
不怪紫耄冷笑连连。
主仆二人,便是加在一处,也打不过她。
紫耄的剑上滴落着鲜血,往泥里一滴滴滴落。
“还不承认吗,师傅当年带走你,是他的错,他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,便是弃了我,选了你!受死吧!!”
那剑就要来,这大概是李宴最后一丝力气,她用断开的剑柄隔开了紫耄刺来的软剑。
被紫耄一记软剑划开,划透背部,李宴周身被剑招霎时挥出了一里之地。
紫耄追着李宴而去,李宴趴在田间,一动不动。
紫耄缓缓逼近,垂目下望,任凭血水在手中蔓延。
那便由她送她最后一程。
她这样的人物,能死在她的手上,姑且,不算冤。
紫耄信步往李宴身边去,殊不知,她身后。
有道身影在缓缓立起。
扶着剑,趁着月光,越立越笔挺。
没错。
是北椋!!
比恐惧仍能叫人留有一线的,是信念,比信念更叫人生出勇气的,是家主的存亡。
北椋自知,她怕她这个师姐。
没由来的怕,是骨子里的怕。
她打遍天下无敌手,旧时连师傅都说,往后自是无人能与她争雄。
只她,这是第二回 了,第二回,遇见紫耄,她还是怕的使不出任何剑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