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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架在御史台门前停下。

对月拿着世子爷的令牌从偏门进了台门里,不多时,有个年过半百的老翁佝偻着腰,挑着黄皮纸灯,引着崔廷衍和李宴进了偏门。

行走间,老翁和崔廷衍说着话,言语慈亲。

问及御史台项老大人,老翁一一回着话,提着黄纸灯,又从挑高的灯影里瞧了眼世子爷身边跟着的厚衣女子。

见她裹着面,只看得见侧面衣袍。

确是女子无疑。

老翁将他二人领进了中台,对月道话。

“老伯你且去歇息,项大人恐要再过三刻才下案,我家世子爷便在院中静候老先人,候得老先人出台自是。”

老伯应声去了。

一时,院中中台的门开,崔廷衍被人领去了台阶上,对月也因而将李宴领去了另条路上,她和崔廷衍在廊上分路走开。

进御史台不容易,进御史台存放旧库的库料室,更是不易。

对月不知道掏出的是一枚怎样的令牌,守门的看将见令有些受慌,却仍要盘问行条。

对月语气转冷:“大胆,此乃永康郡主身边内卫,受命与我协助共查大仙酒楼建造行案,耽误世子办案,你等担待得起?”

守门看将到底还是被手中这枚令牌震慑住,思索再三,挥了挥手,示以身边人放行。

“京中街坊建造行案皆在十三楼,世子爷查案,我等本不该拦,只今日厢公事所、巡检署、皇城司、禁军侍卫步军司都在中台议事,片刻恐要来此处巡案,还望世子爷体谅,见北面属下亮灯,即出库料台行予方便。”

高位如国公府世子,实则没有断案的权限,对月和那看门守将应声,说会如实照办。

李宴旁观着,今夜她能进御史台,又可见,这崔家的世子,手中的能耐远比她想的要大得多。

一路进了高台,李宴摘下头上毡帽,对月同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