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上,崔廷衍望向书案上这笔书信,无端被两滴笔墨污秽,白费了他太半的时辰,一封长信就此作废。
待李宴走近,瞧见这小世子起了身,面上都还是不爽利的模样,一面收着笔迹未干的书信,一面望她的眼神极有气性。
“世子爷?”倚书询问。
“去外间候着,嘱咐出去,半个时辰内,书房无需来人。”
倚书惊讶,望向身前这位娘子,答话,“是。”
一时,丫鬟从书房退了去,小世子收完他那纸书信,搭在了煮茶的烧盆中,火焰在他手上燃得旺盛,好半天,他才托手。
李宴静静看着他动作,见他烧完书信,又往架上拿什么东西。
这过程有些漫长。
等得颇有些不耐烦,她从不擅长与人打默剧。
就手拿了食案上的一个苹果咬了起来,声音咬得嘎嘣脆,见小世子从高架上拿东西不便利,毕竟,他只有一只手。
李宴走过去,将苹果咬在嘴中,身子贴近他的后背,就着他的手,两只手将架上的匣子抬了下来。
崔廷衍转过面来,李宴将沾了些灰的匣子放到书案上,摘了嘴中苹果,又咬了起来。
“你房中女使不行,这都落灰了。”
直起身来,她和崔廷衍道话。
这厢和他对视开来,竟从他冷淡气性的面上瞧出了不小的惊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