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长也要信我,我从不做无谓的安排,此番你在坝上勤勉去干,日头久了,赏识你的贵人定会慧眼识珠,往后的路,你自己有些把握。”

这句话如同前面那句,叫他有些心上的深重之意,他收了笑,眸色也变得坚定起来。

“此去,兄长一定不辜负大妹妹的期望。”

李屈和他的贴身小厮驶马过了西城门,道上有些飞扬的灰尘,李宴收回视线,绕马徐徐往回走。

抬头瞧了眼身侧的酒楼。

大仙酒楼,修得甚是恢弘。

“主儿,京中有那么多像样的差事,何苦给大公子寻个这样又脏又累的活,京郊坝上,正逢雨季,每月可是要死不少人。”

李宴的视线从酒楼之上飘过,回过脸来看北椋。

“河坝基建一行,非行家不能体会,这你也懂些?”

北椋垂首,陷入了思忖中,不再答话。

李宴想她必然是懂些,只这样偏门的东西她都涉及,可见她早前跟着的那位家主,必是位出挑的人。

“我们李家行伍出身,李屈只在大营待过,心性淳厚,见的世面却少,此番吃些苦,往后他再行事,主张便会多些,我看他啊,还有得磨炼。”

北椋敬佩:“主儿的一番良苦用心,望这大公子能体会。”

两人从坊下骑马过去。

晨时进城的车马也在道上缓行。

来京赴任的宣家,车马一辆接过一辆,正往城中去。

宣家的车马里,宣三小姐掀开了窗帘,对这闻名遐迩的京都有些好奇。

才掀开帘子看了一眼,便看见路边两侧有两匹白马缓过。

马上,是位极其明艳俊美的小娘子,她一席墨色长衫,姿态挺拔,单手绕着马上缰绳,神色矜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