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梧桐阁的路上,李宴缄默着神色,一直没说话。

丫鬟都跟在她身后。

快走至院中时,北椋瞧着那廊上的红挂件被风吹落在了地,也没得小厮来收拾。

和李宴说话:“主儿你在生什么气,我以为,照主儿你的性子,遑论她是什么老神仙、老祖宗,便是家里的主君又怎样,两句话说得不舒服,上去给他脖子上刮一刀,世界清净,不想主儿和我想的不一样,原来只会自个儿生闷气。”

李宴被她这句话说的脾气敞开,发笑。

“我是这样的性子?”

“怎么不是呢。”

李宴停住了脚,看了眼那廊上跌落的红挂件,挥挥手,叫身边阿朱紧着去处理,和北椋进了内屋。

“我也不是要生李醉山的气,”说到这里,她停了话,确实是身份上的差异,她把这李醉山当小辈看,自然没法如同后辈一般给他恭敬,“他作为一家主君,确实有太多行事不妥当之处……凡事不能操之过急,你这话点醒了我,我合该听他说一两句话才是,明天便给他安生行晨礼去,免得落了话风,还真如他所说,一不小心,我便成了个德行有失,不听父母劝的逆子。”

北椋笑:“姑娘这不是想得挺通的。”

李宴回过身来望向这北椋,心生好奇,问。

“你们南边来的人,都这般守规矩?”

北椋笑意加深。

“遍布整座金陵城,似主儿你这般行事的姑娘,至今我也就见过这么一个。”

嘿。

一时也不知道她是在损她,还是在夸她。

到了晚间用膳,大院没说一家子同聚,李宴便叫小厨房开了火,随便吃吃应对一餐,正喝着粥,慧儿从门里进来,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