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娘子入本王麾下,本王特许你,武散官昭武校尉,供奉三倍,亲随本王同出大帐,伙同你家那兄长,本王也可一并收下。”

豁,害她一个不够,这是要灭她全家啊。

李宴放下手中杯盏,没起身,双手作揖,俯首。

“蒙荀王殿下抬爱,许我以高官厚禄相待,民女不甚感激,只我祁连山门规,凡事欲讲究个先来后到便宜,此番,并非民女不受殿下恩惠,实在是……”

她将眸光迅速放到身侧端定饮酒的小世子身上。

“实在是小女有言在先,早年闻有举世四公子之贤,自出山门那日起,便与宗师言说,此番我待入京,定要与四公子之一的崔小世子相交一场,世子爷闻名遐迩,传言不虚,我李宴,此生在此立言,愿为世子爷马首是瞻,甘效下位之荣,有荀王咸郡王在此见证,请世子爷接我入府,某愿做府中幕僚,长此比怀以奉君下。”

场面一度宁静。

厢房中,只有些平调的琵琶音。

言祝新听怔了。

这番慷慨陈词,言语诚恳,一番真心是叫他听见都心里起疹子的程度。

有心想趁着心上火热说个两句,然眼下这局面,却是他不宜多言的地步,便歇了话,几次三番,话到嘴边,颇有些欲言又止。

座上众人俱是惊诧,咸郡王慢慢放下手中杯盏,整个身子都静了动作。

室内无言,李宴的面上端的是一片诚恳镇色,视线直视座上世子,仿似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事,她都要听他一句回话。

崔廷衍面色不见波澜,起伏只在眼中。

视线变得凝重,隐隐有暗色显出,变化却也只在细微之处。

世子俊颜,便是道话,也是吐字息缓,浑身有一股生人勿近的矜贵之气。

“李娘子,本君自诩才名,素以仰仗世学大儒之思,平生不爱结交白丁之朋,阁下武学惊人,是谓女中豪杰,假以时日,必是名动京都,授官进位,远胜今朝之荣,敬谢李娘子抬爱,本君这里,确不是个好去处,若有所需,本君愿亲提笔墨,为尔写一封引荐信,闻说,太子殿下近些时日正在广纳宾客,本君书信,可直鉴太子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