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有用处,早就派上用场了,那块墨放在库房几年了——”

“够了,”李屈被嚷得脑袋发疼,“一块发霉的墨,值得你们这样争执。”

李宴捏着额头跳动的青筋,往厅外望去。

“管事去了哪里,怎么还不见人影?”

身边小厮答话,说管事外出办事,这会儿还没回来。

既是管事不在,今日这个事,她还偏做了这个主,目光望向成姨娘。

“掌家之权,怎会在你身上,这库房的钥匙,我看也就不必再交到你手上。”

成姨娘没着急,柳如芸先喜了起来:“谁说不是,哪家的内宅是这样的做事,让一个姨娘管着全家吃喝,一只手还能越到主母的院子里,连我家朝儿的笔墨钱都敢克扣,既没得这个本事再生个儿子,只眼红为难院里的人,我家朝儿可没招惹你。”

这话将成姨娘说跳了脚,方方都还是稳重的,说到儿子,她恨不得站起来去挠人。

“柳如芸,你说谁没本事,我房中那个苦命的标哥儿怎样没的,你倒是还敢提,你们大房心思狠毒,手里攥着一条我家标哥儿的命,你且等着我收集了证据,迟早有一日,我要将你送去报官!

不做好事的人,就是有报应,怪道你家那闺女不认你,嫌她老子娘丢人,几年都不见得回来一次,就是养个儿子,也是个没出息的废物,你们大房,且等着有塌天大祸的报应!”

柳如芸被她几句话说疯了,一股脑要奔上去。

“我有什么报应,你家标哥儿是失足落的水,这些年,你硬要怪到我头上,你还敢埋汰我儿子女儿,你这个女儿养着又有什么出息,我顾忌个什么顾忌,明儿就扯了她的八字,我给她嫁到扬州商老爷家做八房的姨太太去,我看你如何拦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