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宴予以阿朱一个眼色,阿朱冷声:“大姑娘说了,尽快些来用早膳,别坏了晨时用膳的规矩。”

众人惧怕,看李宴的眼神都变了。

成姨娘看完戏回来,摇着扇子,乖乖坐回位上,觉得胃口都大开了。

好嘛,看来活阎罗谁都敢治,她早就瞧着那没皮没脸的小厮不顺眼,看他下回还敢占内宅丫鬟的便宜。

众人又都坐下了,李屈在院中与管事争执不了,重回了席间,气得面色大变。

屋里,方姨娘是不明白这些的,她胆子小,已经哭出了声,扑腾跪在了李宴身前,抓紧她的衣摆:“大姑娘,我家哥儿如何得罪了你,你说就是,你要怪就怪我,是我没教好他,你何苦要借一个小厮出气,茗仙怎么说也是打小就跟在大哥儿身边的,你发卖了他,可要我家哥儿如何是好?”

成姨娘听笑了:“方姨娘,你说话就说话,哭个什么劲,不知道,还以为大姑娘要治的不是什么下人,而是你们母子俩呢。”

李屈进门来,就看见这画面,他家小娘跪在李宴身前。

他那个妹妹,也在旁边急得扯手帕。

李宴吃完汤,拿帕子擦了擦嘴,阿朱有眼力见,一把拨开了方姨娘的手。

晨间闹腾不休,李宴轻哼一声,垂视地上跪着的方姨娘:“姨娘这是什么话,我花了些气力走通大理寺谢大人的关系,将兄长救出牢狱,可不是为了要找他出气。”

她站起了身,扫视了一圈屋内女眷,眸光看向刚进门的李屈。

“听闻兄长日前在家中时,就练得一手好枪法,姨娘,晚些时候我过去,你备下晚膳,我与兄长好好讨教一番才是。”

李宴走至李屈身边,直直的视线看着他:“兄长刚出大狱,身体还未恢复完全,白日里就莫要走动了,尤其是那少监吴大人家中,送多少礼给他,他怕是都办不成事,既是将将才拜过祖宗祠堂的人,莫要再惹一身腥。”

李屈初时还有一身气性,被她两句话说完,浑身发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