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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申屠浔毕竟是你阿伯。”唐鹭犹豫片刻,“虽然你们现在感情并不深厚,但他总算是养育过你,我不能……逼着你为了我与他为敌,你不拦着我,我觉得已经很够意思了。”

“傻蛋,他是申屠浔啊,杳溟宫宫主,手上血债累累,正道人士得而诛之,那几年的养育之恩比起维护武林正义,又算得了什么。”凌青壁叹了口气。

说起来,他与阿伯之间的关系确实怪怪的,没有什么感情在里边,重逢后只有一解当年疑惑的轻松。

他轻轻摩挲着唐鹭的后背,低声道:“那四年我们之间并不是相濡以沫的关系,我总觉得他不是很喜欢我,可能出于内心的一点良知,勉强带着我罢了。他很少跟我说话,我既怕他,又依赖他,怕他会不要我,所以才尽可能地让自己学得独立自主,不需要他的照顾,反而努力去照顾他。”

“或许就是这种担心,才让我觉得那些日子他的消失,其实就是把我扔了,因此我才没有执着地等他,只等了那么几天就心灰意冷地离开了。再相见时,我也没有特别惊喜,跟他之间客气比较多,仍旧不亲近。现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,那点昔日旧情似乎也荡然无存了。”

唐鹭抱紧了他:“既然这样,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
“不必客气。”

凌青壁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,是体味和微微汗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,虽然一天都在比武,但毕竟是冬日,俩人没出多少汗,这气味并不难闻,倒像是花霰楼里那加了料的熏香,竟令他在这本该没有兴致的时候起了兴致。

“糖包,娇娇~~”凌掌门臭不要脸地用鼻尖去蹭唐鹭的鼻尖,用气声说,“要不你欺负欺负我?”

“你有心情?”他疑惑道。

“嗯,活动活动,出口恶气,反正三天都不能打擂台,歇着也是歇着。”凌青壁五指在唐鹭肩膀上时而灵活地轻轻敲打,时而像拨弄琴弦一般拨拉一把,撩人得不行,嘴上却又装作非常体谅,“当然,你要是累或者没心情,我也不强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