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芭比娃娃堆彻在一起的是一大叠的老照片,已经发黄了,看上去是二战期间的,关于纽约建筑风景的,也有一些人物照片,反正稀奇古怪的。

一个白人妇女看中了一个芭比娃娃,她忙抢过来,结果这么一抢,那堆老照片便散落在地上了。

初挽目光扫过去,那些照片都是美国西部风格的旧照片,锡版的。这种照片多少有点历史价值,有些人会喜??欢收藏,就像中国人收藏邮票一样。

初挽这么随意看着,目光无意中落到一张照片上面。

当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,她的某个记忆瞬间被触动了。

其实上辈子经历的事太多了,上辈子见过的事也太多了。她就是古玩这一行的,每天接收到大量信息,国际的国内的,这一行打眼倾家荡产的有,捡漏一夜暴富的也有,全都是这种传奇。

这种故事看过了,人都麻木了,现在重活一世,也不可能把脑子里那些捡漏故事全都记下来自己挨个去重演。

她一直觉得,那多少有些刻舟求剑,未必就能成。

所以那些故事,也就是故事,就那么成为脑海中的一粒沙,未必时刻想起来。

但是,当有一件事稍微触动了,或者发现了什么要紧线索,那样的一个故事便立即像被扯了线一样,从她尘封的记忆中翻出来了。

而眼前这张照片,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开关。

这是一张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照片,背景是美国西部常见的黄杉树,冬天,树叶落光了,树下有一栋斜顶木屋,木屋前有一群人正在玩槌球,木屋旁有两位骑着马的牛仔,以及一位穿着老式蓬松长裙的白人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