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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个事就有点不太讲理了,咱们就事论事啊。”

连三讲的是这个时代人的思维和考虑问题角度。

“他不是在厂里被仪器砸了,这次只是在路上摔倒了,就是他走路不稳。要是在厂里头的一块砖头绊倒,都能找个说法,现在你说不上呀。”

现在不存在工作时间内怎么样,而是你所站的地方在哪。

“你爸这个事很多人都知道了,即使我现在从厂里偷块砖头垫你爸床下头,也没人信呀。”

连三摇了摇头。

“他说的有道理,你爸这个工伤补贴恐怕不好要了。”高大楼不由地扫了眼连三,发现这小子虽然以前是个二流子,心眼儿还没彻底坏了。

“我可是真心地在跟你说,妹子呀,你这个事现在发生时间长了,我给你没法子补救。”

连三拧着眉不断地在想。

“要不这样,你爸年纪也不小了吧,申请个早退休,我帮他把工资级别往上提一提。然后你呢,顶他的工作呀。”

“还能这样?”胡娇娇头一次感受到,朝中有人好办事。

“我姐夫现在是副厂长,而且市里领导对他抓生产能力很认可,上面厂长马上就要下去了。”

连三露出了得意的笑。

“我可是我姐一手带大的,我姐是母老虎。别看我姐夫在外面那么威风,回家后就是个孙子的后人。”

胡娇娇:你把你们家的事说出来,合适么?

“跟我们家熟的,谁不知道呀,没事。”

连三用手拍了拍酒瓶子。

“你去单位厂办先给你爸申请休假,就说是我连三的妹子,他们肯定给你麻溜把事办了。”

连三说完话就抱着酒瓶子跑了,都不带回头的。

“他的话靠谱么?”胡娇娇挺不放心的。

“试试就知道了。”其实高大楼也是心里有点不踏实。

胡娇娇准备第二天再去厂办,她先回家一趟。

和高大楼分别后,胡娇娇径直就回家了。而高大楼想告诉她一声,上次说结婚报告已经打上去了,并不是开玩笑的。

他是很认真的。

胡娇娇不仅仅是脸蛋漂亮,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向上的蓬勃的生命力,总是不经意地感染着高大楼。

而她自己着急地往家里走去的时候,并没有察觉高大楼盯着她的背影好长时间了。

一直站到有人站到他旁边直瞅着他,高大楼才赶紧转身离开。

可又因为站得时间长了,腿都麻了。回身离开的时候,一条腿是拖着的。

胡娇娇到家的时候,大早上离家的许梅还没有回来。

廖奶奶也是在她在收整自己的东西时,在门外叫她。

“娇娇,有你的电报,赶紧去邮局吧,再晚那边就下班了。”

胡娇娇一下就猜到是谁给她的电报了,所以就赶紧出门。

而廖奶奶却在自家屋门前捅着炉灰的时候,嘀咕了两句,听着挺有意思。

“嘶,想不通。巷子口站着个当兵的,就跟那电线杆子似的,直溜直溜的。可一迈开腿,咋就是个瘸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