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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过兵和没带过兵的,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。

竺年和尉迟兰看兵的眼光很毒辣,尤其是尉迟兰挑选骑兵起来,那绝对是专业的,甚至当做了教学现场,一条条跟竺年细讲:“这一队可以,这队不行。这一队会更好一些,这队可以凑合。”

被说行的未必觉得骄傲,被说不行的当然都很不痛快。

尉迟兰又讲,什么样的身形更适合当骑兵,经过严格训练的骑兵体态方面会看出什么样的痕迹。

竺年只有在阳州的时候,稍稍训练了一支骑兵。

他是新手,骑兵也是新手。当时从杨家小叔叔那儿学了一点,但无论从哪方面考虑,杨凉小叔叔都不如尉迟先生。

教学水平不如;骑兵水平不如;打仗水平也不如。

两人最大的根本差距,还是杨凉、乃至于整个杨家都格局太小,拘泥于阳州一地。

尉迟兰则是心怀天下的。

站的位置不同,面对同样的事情,处理方法自然也不同。

再加上关系的亲疏远近,尉迟兰教导竺年,不遗余力。

竺年自认看人的能力还可以。

他上辈子是个大老板,接触的牛鬼蛇神多了去了,从小磨砺出来的好眼力,不说一眼就能把人看穿,三五句话内也能摸清楚对方的大概底细。

但是骑兵方面,他需要学的还很多。

禁军统领听他们挑肥拣瘦地选了三千人,脸色都有些绷不住。

竺年认了认骑兵的各个队长,给了清单,让选中的三千人去准备,又给了禁军统领一张清单,让照着准备,最后约定了集合时间和地点。

前后不到一个时辰,两人又手拉手上了马车,带着小吏走了。

禁军统领回头就把脸拉得老长:“让你们平时不好好训!都给老子加练!”

疏于训练这种事情,在军营中很常见。

在一个出门打仗,因为粮草不够,必须得打一年休养生息几年的年代,想训练一名“合格”的士兵,日常消耗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。

各种兵甲的磨损、维护、损耗,足以拖垮一个地方乃至于一个国家的经济。

像是战马,一匹合格的战马,养到能上战场得几年?接受训练要几年?

战马还得是公公马,不能繁衍生息。

第二天,竺年和尉迟兰没有来。

竺年负责调集足够多的船,以及码头方面的戒严工作。

尉迟兰作为当家主母,交代家里面的事情,再跟着竺年学后勤调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