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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和竺年打过几次照面,都是在太后那里,但没说上过话。只不过皇子许多教育都在一处,他们倒是听过六皇子提起过不少次竺年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姜戈年纪小,说起来无非是好玩、人好之类的话。

现在他们一听这人能轻描淡写说宰人的,无论是真是假吧,就不像是个好人。

前头尉迟兰笑骂:“别乱说。”后头的两位皇子还以为这位世子夫人要管管世子,结果就听他继续说道,“杀这几个有什么用,都是身上连个实缺都没有的小崽子,上马都不利索呢。”

两位皇子听在耳朵里,就觉得这两人不愧是一家。

两人年纪不大不小,在军营里也待过一阵,跟着行军、操练过,样子倒是比那些年长一些的公子少爷们强一些。

这些公子哥们以前也打猎,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,无非就是地方远一点。

一天的距离,也不太远。

京城之外地方乱着,家里也不让走远,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,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抢名额。本以为只是一次和诗会茶会差不多的社交,没想到怎么就变成了行军。

骑马赶路虽然枯燥,但是能看看周边的风景,哪怕只是被收割完后的庄稼地,也充满了新鲜有趣。

这种有趣只停留在最初的半个时辰。

保持一定的速度,保持住队列,就这么骑马,需要相当的注意力。

有人明显不耐烦,刚拉着一张脸想说什么,被身边的兄弟或者扈从立刻小声提醒:“两位皇子殿下还在呢。”

撇开两位皇子,随行的十八人来自九个家庭,全都是姜国权贵。有几家还和两位皇子有点亲戚关系,真正的皇亲贵胄,但表面身份总越不过两位皇子。

哪怕不说身份地位,就是说年纪,他们最小的也有十六岁,最年长的已经二十出头,总不能还比不过两个十四岁的。

在这种攒着一股劲下,上午两个时辰倒是很快就过去了。

中午到了一处集镇,下马吃饭,稍作休息,等店家准备的干粮完毕,就继续赶路。

晚上还算顺利就到了坪阳县城。

坪阳是个特别小的地方,他们前脚进城,后脚县令就找到了驿站。

县令还是原来大月的官员。这地方没什么油水,国家换成了姜,也压根没有人来抢他的位置,去年没造什么兵灾,没想到今年遭了猪灾。

人到中年的县令精瘦得就和坪阳的油水一样,原本满脸喜悦,在见到了一群公子哥之后,离开时又满脸愁苦。

三皇子说道:“这县令是不觉得我们能杀几头野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