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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胸狭窄一些的,会把这些皇嗣贬为庶民。有威胁的,如宋淮这样的,多半也不会杀了,会被幽禁起来,一辈子活在当权者的眼皮子底下,说不定还能钓出一些谋逆的反贼。

把这些个幼童都这么残忍得光天化日地杀害,简直丧心病狂。

竺祁说完,发现竺年竟然神色如常。

不仅此,竺年还催促:“那我爹怎么降了?”

北地朝廷和姜国打就打了,他们打不过,暂时收缩防线不会?

他们现在神火营都已经建起来了,只等弹药充足,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姜国怎么来的让他们怎么回去。就算被暗算一把,总不见得连撤退都来不及吧?

竺祁当时的任务更多的是在后防,并没有在前线,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了:“听说王爷是被劝降的。”

“啊?”他老爹这种从记事开始就开始惦记要推了北地朝廷的老反贼,还能听人劝?

“是尉迟先生劝的。”

“我先生?尉迟兰?”竺年感到更加不可思议。

“是。”竺祁肯定,“我听说之后,怀疑中间有什么差错,特意打探过。”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,递过去,“尉迟先生托人带来的。”

竺年接过,下意识皱了皱眉。

信很薄。

捏着信封,就像是一个空信封。

拆开,里面是一张随手撕下来的纸,字迹和纸片都十分不规整。

竺年甚至可以想象得出,尉迟兰拿着炭笔在他送的木板夹上仓促写了撕下来的画面:“信封是你加的?”

“是。”他看过纸条上的内容,但是没看明白,什么叫“前缘已尽”?

这意思是说尉迟兰和竺年的师生缘到此为止?但好像没必要特意通知一番,还这么仓促,像是要传递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一样。

竺年哼笑一声,把纸条放回到信封里,和自己装功课的书箱收在了一起:“行啦。大宝哥先去泡个澡,我去让客栈准备温泉鱼。我们也不等熊北北了,明天我们去京城。”

第二天,天还没亮,竺年就带着红三和竺祁一起,驾了一辆马车直奔京城。

土水泥的路还没修到阳州,但已经做了一些平整。马车稳步前进,速度稳当,马车也减少了颠簸。

到驿站,吃饭、休息、换马,然后继续上路。

一直到出东州,他们才遭到了盘查。

穿着和茅军相同兵甲的士兵,二十人一队设卡,拦住单薄的马车,气焰嚣张,长枪往驾车的竺祁脑门上指:“车上的人都下来!少给爷耍花样!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,别逼着爷动手,到时候场面不好看,懂吗?”

竺年听着他们一口京畿口音,用姜国官话问了一句:“你们是谁麾下的?”

一个士兵下意识回道:“说的什么叽里咕噜的?好好说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