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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之后,杨凉说道:“这里是不是还远了一点?”

竺年看着小地图上时不时出现的红点:“不远。再过去容易碰到姜军。”说完立刻接着吐槽,“姜国这名字起的不好,姜军听着像将军。”

杨凉说道:“他们主将姓茅,你可以叫他们茅军。”

现在打仗挂的基本都是主帅的姓,只有南军彻底改革过,除了有水军、陆军的分别之外,都统一是南军。

茅?

这个姓触动了竺年的痒痒肉:“和之前被我灭的那支是一家的?”

“是。姜国茅家势大。”杨凉还不知道竺年有个叫茅高远的伴读,“不过战斗力比先前南壶城下的那一支要强得多。”

作为一支成熟的军队,此前茅军人数确实劣势,但对阵一方显然是一支临时拼凑出来的队伍,哪怕人数多了点,也未必没有战胜的希望,甚至可以说赢面还不小。

茅军哪怕要后撤,也不应该一点都不抵抗就撤。

他们应该一边打一边撤,或者干脆在南军北上的道路两旁设伏。

只是两天的时间优势,为什么他们会以为两天就能拿下南壶城?

这都不能说是误判,而是失心疯!

现在带兵的茅军主力部队,绝不会有这样的操作。

“将熊熊一窝嘛。”竺年随口说道,也没真的指望敌人都是二百五。

其实在南壶城下的那一仗,打得也不算轻松。

茅军的主将不行,但实际上开战之后,下面各路将领的指挥占据了领导权。正面硬拼,就像是生啃大骨头。最后骨头是啃下来了,自己也崩了牙。

唔……也不能算是崩牙,顶多就是牙齿有点酸。

文书见他揉腮帮子:“牙疼?”

“不疼。”他只是随便揉揉脸。

文书不信,走到他的桌案面前一捅搜罗,没一会儿就是一堆大大小小不同材质的罐子,然后毫不客气地带走:“没收!”

“噫!”

坐在中帐内的一干将领,都看得出竺年很委屈,但是没有生气,更没有动手抢回来,任由文书把他的糖果蜜饯分走。

杨凉也分到了一罐蜜饯,还有点不好意思,见其他将领拿到手了就吃,自己也跟着吃了一块,然后就把罐子收好,没再拿出来。

“你们这些大人,就会欺负小孩儿。”竺年微微噘着嘴,干巴巴地喝了一口茶,指着舆图做接下来的部署,“今天早点休息,明天寅时出发,走台阳山到涉阳山。”

台阳山在阳州东部,和涉阳山相连,属于阳海渊的余脉。虽说是余脉,也非常险峻。

杨凉仔细看了一下舆图,发现竺年指的线路并不是真的要在台阳山里面走,而是贴着台阳山。

大山脚下有宽阔的丛林,虽然也不算好走,但是比起真正的跋山涉水还是要简单很多。

“我们正面打不过,得偷袭。”竺年提起偷袭的时候,两只眼睛都在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