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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器车马这种“外物”,肯定不是临时准备的,但需要保证战时能用,平时的保养就是一大项支出。

为了保证战斗力,这些武器的损耗也不低。

粮草方面,如今春耕刚开始,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,要筹措粮食也比较困难。

但是汾州这边除了受限于地理因素之外,准备的速度很快。

当然,明天要走的是第一批军队,人数只有一万,不过都是精锐。

宋觉走到竺年临时休息的院落的时候,听到竺年正在和自己的随从们争论。

“等几军交战,我会往后面躲着点。”

宋觉一听,立刻板起脸来,刚想骂小子没有狠劲,就听竺年继续说道:“我也没上过战场,冲在前面给皇叔添乱。你们不一样,能帮上忙,替我守着点皇叔。”

随从们说道:“殿下不可!”

“临行王爷千叮咛万嘱咐,要护您周全!”

竺年又说:“我在后方肯定周全。就算战场上刀剑无眼出了什么意外,我一个人又哪能比得上皇叔重要?好啦,你们不要再劝了,我既然姓宋,大月就是我家,为了守家付出点代价,是再应该不过的。我父王母妃知道了,也会赞成的。”

“可是殿下……”

“好了!”宋觉听不下去,直接推门而入,一把勾住竺年的脖子,拉过来好好揉了一把脑袋,“小孩儿莫要多想,皇叔还能让你出了意外不成?行李都准备好了没有?准备好了就早点睡觉,明日一早就出发!”

“是,皇叔!”

宋觉像个老父亲要送儿子远行一样,亲自检查了竺年的行李,确定没什么问题,才离开。

他走出了一段路,回头看竺年还站在门口送他,摆摆手让他回屋去,自己背着手慢慢踱步。

一直跟在宋觉身边,却不怎么说话的镇南王世子宋卢突然笑道:“父王很喜欢弟弟。”

宋卢已经二十五六,长子也有七岁,为人稳重少言,瞧着像是竺年的长辈。

宋觉笑了笑,反问:“你不喜欢他?”不等儿子回答,就继续说道,“我此行去京城,前途未卜,你留在汾州,一定要稳住局面,不能误了春耕。”

宋卢郑重应下:“是。”

几人走了一段路,宋卢还是忍不住追问:“父王是不是另有打算?”

宋觉停下脚步,看了他一眼,挥手屏退众人:“你有什么话想问,就直说。你我父子,没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
宋卢赧然:“那我就直说了。爹,您是不是属意宋浮当皇帝?”

这是一个摆在他们面前不得不考虑的问题。

现在的宋家,宋恒这个正经皇帝身陷敌营,无论怎么想,都不可能平平安安回来,继续当他的皇帝。

宋淮不管之前吹得怎么样,干下的事情是实打实的不忠不孝,加上在京城大搞清洗异己,在文官群体中已经引起了强烈的不满。京城之中,他们受限于高压统治不敢吱声;京城之外,针对宋淮的骂声早就已经沸反盈天。

论理,宋恒不是没有别的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