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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只要一开战,他也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,除了要求兵器一定不能出问题,其余的伙食方面以次充好之类的,就难以避免。

下面的人也“机灵”,那些用陈粮代替新粮之类的事情,不会闹到他面前。

也不会真的吃相太难看,每次都只是好坏掺着来。坏的多一点的,给一些厢军之类无关紧要的人。

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竟然波及到了前线部队,甚至有一些精兵都中了招。

由于波及面太广,几个涉及到的军官被打了军棍,几个伙头兵被砍了脑袋。

临时缺位太多,竺年这样的表现突出的新兵,才会没没经过任何考校就分配到重要的位置上去。

老兵们看竺年背诵战斗技巧,比划协作的手势,在感到些许宽慰的同时,也感觉他脸色过于紧绷,不好让他太紧张,就劝:“放心,我们到时候也不需要太多变动阵型,就这么往前一蹲。到时候有南军冲上来,我们就把人推到河道里去。”

另一个老兵补充道:“就是得注意别冲太前,注意脚下,小陷进泥里。”

他们选择布阵的是一片河滩。中间还是奔涌的河水,两边的河水连带着滩涂都冻得硬邦邦。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

“啊?不是要担心滑倒吗?”竺年还真的挺担心的。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,压根没点亮滑冰这个技能点。

“不会滑倒的。一看你就是没打过仗,一会儿冲的人一多,都踩成泥浆了,这儿不会有冰的。”

临到战前,他们的交流也就到这儿了。

在禁军营地的大后方,竺祁从朱小飞身上接过巨大的弓弩,由于听到的消息太过不可思议,忍不住重复了一遍:“糕儿在禁军里?一个人?!”

朱小飞背了几天的弓弩,人都要被压塌了,刚站直了身,听到竺祁的反问,感觉到比弓弩更沉重的压力,腰又矮了下去:“是。是我无能……”
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竺祁打断他的自责,深呼吸一口气,“我们按计划行事,注意小王爷的动向,随时接应。”

话是这么说,他看着望远镜内黑压压一片的禁军,也不知道哪个是他们家小王爷。

他见过不少的勋贵子弟,无论本事是稀松还是扎实,上了战场大多都躲在后面“指挥”,能率军冲锋的十个里面也未必有一个。

他们家小王爷过分勇猛,竟然敢一个人深入敌营,还混进去了好几天!

禁军都是瞎子吗?

禁军当然不瞎,但是禁军也不都是相互认识。

禁军只是一个统称,分不同的兵种。相同的兵种,还分不同的营。

普通禁军只认识自己营里的人。军官才会认识其他营的军官,但不太会认识其他营里的士兵。

整个禁军几有万人,平时都驻扎在京畿不同的地方,各有职司。

这一次是难得的“锻炼机会”,上头安插了许多年轻勋贵子弟进来。由于时间紧,安排得十分随意。有些个勋贵子弟凑在一起,直接当做冬狩,成天骑马游玩的也有。上面对此的态度是,只要这些人不闹事不坏事,就随他们去。

竺年被当做其中比较有能耐且上进的一员,但也不是唯一的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