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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兵就告诉他,现在南地有许多百姓家都供有竺年的长生牌位,有些还有画像和雕塑。

当然,这些画像和雕塑都是他小时候在南泉的形象,是个白胖娃娃。

竺年就更加搞不明白了:“你还能从我小时候的画像,认出现在的我?”

他十来年的饭白吃了?

他现在身高腿长的正经小哥哥,和小时候圆滚滚的三头身有什么关系?

士兵随手捡了根树枝,在地上几笔画出竺年小时候的画像:“您看,这不是一模一样吗?”

瞎说!他小时候也没那么胖!

竺年瞪圆眼睛,突然问士兵:“你叫什么名字?一会儿我来找你,以后你跟着我办事……嗷!”

他话还没说完,脑袋上就挨了一下,抬眼就是他老爹的怒目,“你干嘛打我?小心我告诉娘!”

竺瀚身上没有着甲,穿着一身十分随便的衣服,没好气地看着灰头土脸的儿子:“一个人?瞎溜达什么呢?来了不赶紧进屋?”说着顺便把儿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,确定儿子只是脏了一点,没有受伤,才说道,“饿了吗?军中有岱州的厨子,我让他给你煮碗汤饼吃?”

“噫~”竺年干脆背靠在他爹的双手上,让老爹推着他进帐篷,“没有峪州的厨子吗?什么汤饼,我想吃馄饨。”

竺瀚怼着他的后背啪啪拍了两下:“挑的你!”看着拍下来的小树枝和尘土,他眼眶有些红,“老实点。你娘不在,你没地方告状。”

竺年外了一下头:“娘去萍州了?”

江州萍州以北有蒲岭,虽然谈不上天堑,但是作为南军的前线阵地,给南军提供一个上岸休整的阵地是非常不错的。

有山林相隔,阳海骑再厉害也发挥不出来。顺利的话,他们倒是可以再拿一遍东萍府。

竺瀚肯定了他的猜测。

竺年把自己沿途画的地图拿出来给他:“喏,禁军在蒲岭和蒲州的布置。本来想找一条能够直接绕过去的路,没找到。我也不敢打草惊蛇,没动他们的哨卡。”

作为一个长期驻军点,中军营帐是一长排的房子。

竺瀚所在的屋子最大,里面除了他们父子俩之外,还有军中其他几个人在。

刚才父子俩在说话,他们不便过来,现在听到竺年的话,一个箭步就窜上来,十分敷衍地对竺年拱了个手,叫了一声小王爷,眼珠子直接就黏在了竺瀚手上装地图的竹筒上,催促:“快!打开看看!”

这么做不是他们看不起竺年,而是太明白竺年在绘制舆图方面的特长。

若不是竺年是小王爷,他们使唤不动,否则他们早就把竺年绑在军中,专门用来绘制舆图。

竺瀚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,心想:老子关心儿子呢,你们过来干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