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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这个年纪,又是差不多的家世,到京城应该就是为了结亲叭。

可别不是因为他的关系,把人家婚事给搅黄了。

嗯……也不一定。之前他也没看先生有那方面的社交活动。

先生一个人在京城,还是寄住在别人家,难道是因为家道中落,女方悔婚?

可是瞧着先生的样子,也不像是家道中落的样子。

别的不说,这年头培养一个文武全才,那花费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承担的。

尉迟兰念书的本事,他是亲身经历过的。根据他丰富的被教学经验,起码尉迟兰在教学水平这方面就很不错。能在十八岁学到这种水平,还能教人,固然是尉迟兰的天赋,也完全可以肯定他起码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先生。在北境那种地方,能够给子弟请一个这么高水平的文科老师,那得多不容易。

尉迟兰出身北境,无论他自己的武功水平怎么样,起码延请的老师,水平绝对比文科先生只高不低。

不过,也难说。

他接触的京城里的一些勋贵子弟,哪怕尽量克制,也总会露出一副“你南边来的,这些都没见识过吧”的表情。

对他如此,对北境来的尉迟兰,估计态度也好不了多少。

竺年脑袋里跑马,听着梁哥的汇报一点都没耽误,最后还拒绝了梁哥返回的请求:“不急,我蹲一波。”

江州水军营被攻打,那么大的事情,能瞒得住周边的平民老百姓,但肯定不会密不透风。当天晚上逃出去那么多人,加上一些其他途径,算算时间,京城肯定知道了消息。

打仗和打游戏当然不一样,不过也有很多相通之处。譬如说掌握和利用时间差和信息差。

他们现在既然掌握了优势,那么就得把这个优势像滚雪球一样滚起来。

能多争取一点时间,就多争取一点。

梁哥曾经跟着竺年的亲卫队训练过一段时间,对竺年各种“黑话”非常明白,不赞同地劝道:“殿下不要冲动。”看到倪齐,觉得不能让北地人觉得他们南地人没文化,琢磨出一句文绉绉,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。”

竺年放下碗,不在意:“我不是君子,我是小子。”

蹲草的奥义在于别人看不见自己,攻其不备。

他得趁着消息往返的有限时间,先给敌人制造出一片“草”。

江州水军的军营不是行军打仗的临时营地。普通士兵居住的确实有一部分帐篷,但是更多的是半永久的土坯房,条件好一点的倪齐住的,则是正经的青砖大瓦房。

白日里办公的时候,院门敞开,左右有两门站岗的亲卫。正房的大门在像现在这么冷的天气里,悬挂一条厚实的帘子,又挡风,又方便人进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