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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芳也还记得早年的时候,擦着眼泪道:“家里往上三代有地主,我爸妈没办法,带着我逃到了另个村子的表亲家里,躲在他家的地下室里天天惶惶不安,连门都不敢出。不过也好在那村子封闭,后来过了几年外面太平了,才敢出来。”

肖芳那时候要不是仰赖景鲤外公有文化,估计出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文盲。

但也因为去了异乡,肖芳一家也和原来的亲戚彻底断了联系,没多久收留他们的表亲去世,再后来表亲后代们都离开源市去外面谋求发展,肖芳一家就彻底没有什么亲戚可走了。

对肖芳来说,亲情弥足珍贵,早在景鲤来之前,她就已经感伤过一次了。

老爷子笑道:“我当时一看,就立马下车,走到你妈妈面前的时候,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直接问她,你是不是肖成功的女儿?”

当时肖芳很震惊,毕竟父亲去世已久,连老家知道父亲名讳的都没多少人,这在千里迢迢的帝都,怎么还能有人喊出她父亲的名字。就算是之前收留他们的表亲,也没有像老爷子年纪这么大的,毕竟出去的都是表亲的后代,和她差不多年纪。

她本以为是巧合,但是老爷子又问了一句:“你母亲是不是姓殷,全名殷秀春?”

这下哪还能是巧合,这就是千里来相会的亲人啊。

老爷子不无感慨地道:“这都是命中注定的,咱们是亲人,老天爷也希望咱们能碰见,所以才安排的这一出。”

大家都不免有些感慨。

对于老爷子来说,最欣慰地莫过于肖芳和景鲤过得不错,但是知道肖芳死了丈夫,老爷子还是有点意外,但在知道景山是个什么人后,老爷子又一点也不惋惜了。

菜上来后,几人边吃边聊,知道肖芳和景鲤过得好是因为景鲤曾经中了彩票,后来又用中彩票的钱开店,现在能月入百万,老爷子当即对景鲤竖起了大拇指:“小姑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,有外公当年的风采。”

大家都笑了。

景鲤失笑:“我哪比得上表外公,我这就是小打小闹。”

老爷子却摇摇头:“要是迎风是你,那五百万肯定都被他挥霍得一干二净,哪还能想到开店创业。”

柳迎风无可奈何地一笑:“爷爷,你一定要揭我的短吗?”

景鲤笑道:“这样的假设不存在。我也可以说,要我是柳学长,我肯定比柳学长还能挥霍,每天好吃懒做,什么也不干,而且别说考北大了,我可能连个三本都考不上,有你们这样优秀的长辈罩着,吃穿不愁,还学什么呀。再者,对表外公来说,只怕柳学长用个五百万,和我用个五百块差不多吧,真的算挥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