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快。”江揽一下下轻拍他的肩膀:“刚才做噩梦了?”

梦中因为得知岑查死讯的震撼跟自责还萦绕不散,陆弦没隐瞒:“嗯。”

陆弦极少跟江揽提及学生时代的事情,毕竟不是多么光彩喜人的经历,但关于岑查这一段,他讲述得很细。

“邻居说岑查还有个奶奶,他自杀的那晚奶奶不在家,他关闭窗户,开了煤气。”陆弦说得很慢,跟着他微微停顿,等再开口忍不住在江揽肩上轻蹭两下:“哥,如果我当时我更关心他一点儿……”

“没有区别。”江揽打断:“oga的天性很难改变,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岑查,甚至于在你的讲述中,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在转来你们学校前就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,他没有错,你也没有,错的是那些施暴者。”

“小弦。”江揽温声,字句间像是一双大手拨开了眼前的迷雾:“这世间有很多疾苦,共情说明你心怀悲悯,但永远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。”

陆弦紧绷的心弦有些舒展开,他抱住江揽的脖颈,十分依赖。

陆弦虽然表现得阴郁孤僻,但他看到别人求助就愿意拉扯一把,当时对岑查,应该是做到了最大的努力,江揽清楚这点,至于岑查,到底是冒名顶替还是简单的重名,很快就会有结果。

往事重提,回忆艰难,消耗了陆弦的精力,他晚上没吃多少,洗漱好后就坐在床上犯困。

青年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衣,头发稍显凌乱,见江揽从浴室出来,眼眶泛红地又打了一个哈欠。

江揽好笑地上前,双手撑在床上身体凑近,跟陆弦简单碰了碰唇,“困了就睡,不用等我。”

“要等的。”陆弦小声,说完抬头看着江揽,“哥,再亲一下。”

这话跟羊入虎口没区别,江揽扣住他的后脑勺,接下来的吻倏然热烈沉醉起来,陆弦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平躺在床上,他还是瘦,身体稍微一屈一躬就会显露几分骨感,肤色白的晃眼。

江揽知道自己自控力不行——在跟陆弦的事情上,所以他点到即止,再难也撤身分开。

陆弦朦胧睁眼,还没尽兴:“哥?”

“再忍忍。”江揽知道怀孕的oga欲望会增加,陆弦虽然嘴上不说,但他偶尔看来的眼神实在让人疯魔,但目前不行,江揽轻抚着陆弦的平坦的小腹,“我们得顾及他。”

谈到孩子,陆弦也清醒了,他稍微翻身,卷着被子轻轻喘息。

等江揽喝了口水关灯上床,陆弦已经睡着了,他额头抵在自己腰侧,侧身蜷缩着,引得江揽心头一阵酸胀,他的oga,很辛苦。

不仅是这次怀孕,还包括很久前。

江揽坐在床头拿起手机,王衡已经把相关资料发了过来,还没到岑查,而是李铭耀。

原本一顿口角冲突,没伤及陆弦,徐知也让人教训了,江揽不会小题大做,可白天接到陆弦,江揽听薛寻雩骂了一句:“活该!李铭耀那狗东西高中时期造谣你,煽动他们班孤立你,跟他妈陆晏安的舔狗一样,老子看着就犯恶心!”

这事江揽不知道也就罢了,知道自然另当别论。

李家如今经营着一家摇摇欲坠的塑料加工厂,之前小众品牌的鞋厂被人收购,钱上面缺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