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青色非常漂亮，陆弦心疼死了。

看江揽出现在门口，陆弦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打碎了。”

碎片全在他脚下，幸好冬天穿的厚，这要是夏天保不准就要被飞溅的碎片弄伤。

江奶奶走过来，看到江揽一步跨过碎片，将陆弦抱了起来。

江奶奶跟着一愣，他从来没在孙子脸上见到过这般低沉在意的神情，哪怕是之前对陆晏安有好感，说起来也只是稍有轻松。

江奶奶人世一遭，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，所以发生了什么？

“哥，没事。”当着老人的面陆弦很不好意思。

“别动。”江揽把他抱在沙发上，然后将裤腿跟毛袜上沾染的碎片一点点弄干净。

江奶奶跟家中老人面面相觑，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？！

好在茶已经泡好了，心血没有白费，陆弦去厨房帮忙，江揽就在外面接受江奶奶的审视。

“奶奶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我会好好对小弦的。”

江奶奶停顿片刻：“能告诉我为什么吗？”

阳光落在江揽面无表情的脸上，却透出难以言说的悲伤，“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他了。”

江奶奶以为江揽说的是从前，以为他发现了陆弦的好，略带欣慰地点点头。

江揽带着陆弦在老宅住了两天，一直照顾奶奶的张婶会趁着天气好去山脚下拾一种野菜，看着干巴巴的，但水一泡发洗干净就能煮汤，陆弦也想开开眼，奈何江揽不让去。

“不去是对的，山脚下风大。”张婶抖抖肩上的灰尘，去厨房忙碌了。

两天后江奶奶开始赶人，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日子，别跟着她瞎掺和，她曾经得到过这个世间最炽热的情感，有孝顺的儿子儿媳，虽然前后都失去了，但她还有孙子孙媳，还有念想。

看着江奶奶跟江宅的身影一点点消失，陆弦轻声：“哥，以后常回来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路上又开始扬撒风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