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揽眉眼温润,却透着疏离跟一种隐含的驱逐。

有服务生端上来芒果干,陆弦瞥了一眼,江揽则伸手拿了最大的一块,先自己尝了口,才递给陆弦。

倒不是试试甜不甜,而是江揽真担心陆家这群逼下毒,如今对于陆弦的安危,他已经紧张过了头。

陆弦抓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吃。

苏凝月远远看着,眼中有不甘,也有复杂,偶尔某个时刻,她身体内的“母爱因子”会突如其来作用一瞬,例如此刻,苏凝月记得以前有类似的场合,陆弦就跟机器人一样,让做什么才做什么,吃东西也是一点点,可这才多久?他面对江揽已经是全身心的信赖了。

“哥。”陆弦轻声,手上还剩下一点儿芒果干,“太甜了。”

江揽俯身,就着他的手吞入口中,毫不在意旁人目光,觉得是有点儿甜。

这时陆晏安跟楚迹上来,见到这一幕陆晏安脸色稍有僵硬,楚迹精准捕捉到,眼底涌现淡淡的嘲讽。

“大哥,江揽哥。”陆晏安开口。

陆弦站起身:“来了?恭喜恭喜。”

四周全是亲戚朋友,大家的表面活都做的天衣无缝。

江揽没有释放任何一点儿信息素,所以楚迹看到他虽然发怵,但尚且能控制。

“大哥,你觉得我今天这套西装怎么样?”

陆弦点头:“好看,很衬你。”

到底是亲兄弟,陆晏安的皮相没得说,一套白色西装更显干净俊秀。

陆晏安笑道:“我记得大哥跟江揽哥结婚时穿的是黑色。”

江揽眼皮子一跳。

当初江揽跟陆弦结婚,是因为江揽在旁人设计下易感期发作,标记了陆弦,这事后来被江奶奶知道,老人家一个喜欢陆弦,一个行为端正,孙子既然已经把人家标记了,不负责怎么能行?

可那阵子……江揽对陆弦印象不好,四周也多是风言风语,说江揽易感期爆发就是陆弦搞的鬼,他虽然不相信,但对于这种狗血巧合下的终生大事本能排斥,所以婚礼办得不动声色,就请了双方家长跟一些见证人。

以至于消息放开后,众人理所应当认为陆弦日子不好过,江揽不喜欢他,毕竟如果真的喜欢一个oga,绝不会这样毫无声息。

现在陆晏安旧事重提,江揽深深怀疑这人故意的。

陆弦倒是没想那么多,接道:“对,是黑色,不好看。”

陆晏安:“没有啦,只是觉得哥当时穿白色一定更好看。”

“不。”江揽蛮横插入话题,甚至带着几分自证清白的急切:“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。”对上陆弦诧异的目光,他重重点头:“真的!最好看!”

陆弦心想我这不是说漂亮话让场面过得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