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尊的修为,竟没有了。

曾经叱咤整个修元界,眼看着是金钱你哪来最有天赋的得道尊者,眼看着,只差一重境就能飞升九天仙界的师尊。

竟然落魄得,连仙元都被碾碎,半点法力都无。

季元雪看着他清瘦纤弱的手腕,缓缓在他面前蹲下,用已经烤暖的手覆上他的手背,“师尊莫担心,徒儿不会告诉任何人。”

“我一定会保护好师尊,在您伤好之前,不会让任何魔族找到您。”

“嗯,我有些乏了,要安睡。”

“好,我给师尊宽衣。”

脱去最外面的袍子以后,时雾躺在床榻上,又看向季元雪。

“师尊还要什么。”

“我既要安睡了,你还在此处做什么。”

季元雪看向外面的鹅毛大雪。

似乎有些犹豫,想要开口求个恩赏,又好像怕亵渎了这人。

最终拿起墙上的蓑衣和斗笠,悄悄然去往了门外,“师尊好好休息,徒儿睡外面给您看夜。”

按照规矩。

和师傅睡一间房是大大的僭越。

可外面天寒地冻,现在又下着雪,只有屋子里生了火算暖和。

季元雪每每呼气,都是一片浓厚的白雾。

师尊就是师尊。

不管如今情况是如何,他怎么可以祈盼师尊能收容他,睡同一间屋子。

那实在是太冒犯了。

季元雪靠着门口地廊下,闭着眼睛,在刺骨的寒冷的睡过去。

是不知怎的。

开始做起梦来。

梦里冰天雪地,师尊竟然推门而出,将一件衣裳披在他的肩头,那衣服上沾满了师尊的味道,竟暖和无比,不仅如此,师尊挨他很近,用淡漠高傲的目光俯瞰着自己。

抽开腰带,一件件地把衣衫脱下。脱到只剩最后一件里衣,隐约可见锁骨,平直又精致,往下看是细窄的腰身,清瘦非常。

脚踝纤细如白玉雕琢。脚踝处还泛着淡淡的粉。

师尊向来衣服平整,从未亵衣模样示人。

这次是真的伤得重了,竟连这些礼仪教条也顾不得了。

师尊竟这般信任他这徒弟。

其他师兄弟一定没看过师尊这模样。

想来从前,是他误会了,还以为师尊向来看不上自己,对自己严苛又厌恶。

师尊明明就很平易近人。

“去,给我把衣服洗了。”师尊道。

季元雪心底一片燥热,竟一点也不觉得冷,“好的师尊。”

“慢着。”

季元雪不敢多看,可又忍不住想要抬起头,耳朵尖烧得通红。

“怎么了,师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