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那一团温软清凉的身躯直接拥入怀中。

隔着两间薄薄的单衣。

几乎是肌肤紧密相贴了,灼热的呼吸都响在他的耳畔,吹动他娇嫩的耳垂,惹得他极不舒服。

他挣扎着想推开点。

可少年桑冥的胸口坚硬如石铁,力气也大得不像话。

他越用力,反而越是被抱得越紧。

腰被箍着,几乎要被揉进对方的身体里。

时雾喘不过气来了,不由得带了点泣音,“你,你松开些,我这样很难受。”

也不知他是听见了还是怎么,那手臂果真松开一点。

维持着不让他逃开,却并不勒得他难受的姿势。

滚烫的气息在仙气的治愈下,渐渐平复下来。

三百年后。

魔界,长生殿。

魔尊拿到万象镜后,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又迫不及待回了一趟长生殿。

他想,也许那只仙鹿会独自回来也不一定呢。

如果他回来了。

他这一次,一定不再怪他欺骗自己。

不关他,不再逼问他那人的下落。

可是,没有。

长生殿空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留下。

红绸喜烛都准备着,可那人却再寻不到踪迹。半点魂魄的气息都没有。

他到底去了哪里。

为何可以消失得这般彻底,毫无踪迹。

“尊上,夫人呢。”

赶来服侍地仙侍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“新的几块喜帕已经绣好了,要给夫人放在这里吗。”

魔尊看着那张新的盖头帕子。

忽然想到。

时雾被仙族一顶婚轿抬入魔界的时候,是没有偷盗过法器,也没有搜过魂的。

可那一夜。

他一掀起那顶喜帕,他就确信了,就是他。

这只仙鹿也许没有撒谎。

这也许就是一场巧合。

他的确生来,就是和三百年前那人很像,本性像,模样也像。

所以。

是自己第一眼看到他。

——就妄自地,实打实地动了心。

是他乱了心,是他没有坚守住本意,没有从一而终地喜欢着三百年前那个救下自己的恩人。

怎能把这一团怒火轻易发泄在这只脆弱的仙鹿身上。

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待他,他为什么说了要娶他,又在转瞬间,将他弃之不顾。

冷落他,折辱他。

心中仿佛有一阵寒风吹过,空洞洞地发疼。

魔尊挥挥手,“放那,等尊后回来再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