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句话,时雾不再讷讷然求他,像是收敛住最后一点力气,蜷缩在地上保留着一点体力。

他是个很爱哭的人。

但是现在,好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他疲惫地闭上眼,不论有没有药,还是为终于到来的停歇而微微松了口气。

“还差三次。”

傅明川缓缓蹲下,毫不留情地碾碎他的幻想,“没完呢。”

梦境里,他感觉不到饥饿和干渴,所有的时间好像在这里全部失效,等到他身后的伤微微愈合,不再看上去那么可怕。

傅明川就会过来,再狠狠地将他做到哭出来。

如此,反复三次。

时雾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这的确是在梦里。

否则,他就算没死,应该被被做废了。

“醒来后,回傅家。”

“敢跑的话,你知道后果。”

终于从梦里清醒过来的时候,时雾发现,他竟然坐在公交车上。时间才仅仅过去五分钟而已。

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。

完全不敢违抗傅明川,他下了公交,就打车去了傅家,再不敢抱有其他任何侥幸心思。

周身的阴冷气渐渐散去。

他知道,傅明川暂时离开了。

他可能是去查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复活了。

梦境里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始终伴随着他,甚至还残余着什么东西在抽动的错觉,时雾回到傅家后,所有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,只发现夫人今天的脸色格外憔悴,眼下乌青一片,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好几天都没合过眼了。

他匆匆地洗了个澡,就睡在了他和傅明

川那张大床上。

不知道是精神刺激太大,还是淋了冬雨的缘故。

时雾的高烧来势汹汹。

这和他第一次和傅明川做了时候的低烧不同,几乎要把人都烧傻了。

第二天佣人发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,赶紧让医生上门来看,可是喂药喂不下去,只能先打吊瓶。

折腾了一天,时雾这烧都是降了又发,发了又降。

佣人们觉得,傅明川时候七天,夫人本来还圆润了些,他们还觉得夫人真是心态好。

这三天高烧才知道,不是人家心态好,是憋着呢!

葬礼一完,这心里的郁气才全发出来。

一个个眼神里都充满着怜悯和感慨,嘀咕道,“这要是让死去的少爷知道了小夫人现在的样子,还不得心疼死!”

“是啊,少爷活着的时候,最疼爱小夫人了。”

“毕竟小夫人是真的挺招人疼的,多单纯机灵的一个人。”

佣人们前脚刚离开,后脚关上门,露出门缝里隐藏的一小团黑屋。黑雾渐渐扩大,一道颀长的声音从里面走出,缓缓靠近床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