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一出来, 他只能装作懵懵懂懂地醒过来。

有点害羞, 也有点痴缠。

缩在傅明川怀里蹭一蹭, 慢慢地睁开眼,“哥哥刚刚说什么。”

傅明川揉了揉他的头发, 将戒指慢慢戴在他的大拇指上, 摩挲着, “安安,嫁给我吧。”

事情好像因为那一次意外的‘绑架事件’再一次勉勉强强回到正轨。

这算是因祸得福吗。

时雾站在浴室, 看着镜子里自己红彤彤的手腕勒痕, 还有那清瘦可怜的模样。

傅明川竟然答应了结婚!

那就要在他现在脑袋不清醒, 乘热打铁!

这次说什么也要成功爬上傅明川的床。

脸上那一点血痕没有用止血药,他故意穿了件最素净的衣服,这让他看上去相当单薄脆弱,之前发低烧导致干燥得略微起皮的嘴唇也没处理,就连向来润泽的嘴唇,都像是一块失去生机的干涸土地。

傅明川看到时雾的时候,眉头不自觉皱起一点。

“不是说了,每天都要督促他吃饭上药吗。”

旁边的女佣结结巴巴,“少爷,我们有提,提醒的。”

他看上去真的瘦了一大圈。

脸上那点薄薄的指痕没有散去,颧骨处还有一道指甲刮过的血痕。

他晾了时雾这半个月,每天其实都有让佣人盯着他吃饭睡觉吃药,可是,没回他过问,得到的回答都是‘阮少爷今天吃得不多’‘他好像心情不太好’‘他又回房间了,看上去有点憔悴’。

说到底,是他冷落了他。

怎么能怪一群佣人没照顾好。

“得了吧,你们俩呀还是少吵架,旁边人跟着都累得慌。”阳台处穿来懒懒的声音,时雾转头。

脸色顿时不妙,“裴净!”

昨天刚刚得到傅明川的‘求婚’,而且现在还受着伤,十分受偏爱的时雾相当有底气。

“这么早,你怎么会在这里!”

裴净看着他满是敌意的眼神,继续帮忙修剪着花枝,“晚上来你嫌晚,早上来你嫌早。我不来,你还打电话追着我骂。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了,阮同学。”

“老公!”

时雾被他怼得生气,挽着傅明川的胳膊,“你快把他赶出去!”

“安安,

他是来谈公事的。有关于这次的绑架案。很重要。”

“刚刚说到哪儿了,继续。没事,不用避着他。”

“我托我哥查了好几次资金流向,确认了,这件事和苏市许家脱不了关系,就是那个做房地产起家的那个。你大伯应该是和他们家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,就等着你这五十亿救火呢……”

许家,房地产。

时雾隐隐觉得很耳熟。

裴净剪完最后一片叶子,放下剪刀,“小阮,你也许真该感谢这一场绑架。”

他的余光若有若无地游离在时雾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