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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虽然我们还没有见到棺椁,但从墓葬的形式以及壁画中描述的故事,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夫妻合葬墓。”萧鸾说道:“您看这墓葬刻画的图案都是夫妻和美,鸳鸯比翼的样子,可见墓主人感情不错。”

“能看出墓主人的身份吗?”吴教授道。

“这里。”萧鸾指了指最中间的一副壁画,“这一幅应该是夫妻二人大婚时的场景,您看这图中新娘子的嫁衣,是魏朝最高等级的诰命服花钗翟衣,九钗九钿,这种礼服非三公之后不可佩戴,也就是说这位新娘子的祖父或者是父亲最起码有一人位列三公。”

吴教授也细细看过去,壁画上其实着花钗翟衣的不止新娘子一人,这些女子各个都穿着贵重的礼服,唯一的区别就是头上的钗钿数量不一样,不可否认的是新娘子头上的钗钿确实是最高等级的一种。

新娘的头发被挽成魏朝特有的发髻,带上钗钿,贴上额黄。翟衣上绣着精美的褕翟章纹,隐约用五彩颜色勾勒,最后还在腰间悬了一枚银印。

“看来这墓中的女主人出嫁就有诰命。”吴教授指了指上面那枚银印,这是魏朝诰命夫人的印章,和官印一样都是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,魏朝初期和之前的朝代一样只认印不认人。

“也就是说这女子的丈夫绝对有官位在身,而且不低。”汤庆补充道。

相较于新娘的服饰复杂且容易分清品阶,男子的服饰就稍微简单一些了,玄色深衣,纁色下裳,头冠爵弁,虽比不上新娘奢华,但也能看出是当时最高的等级,也就是说墓中夫妻两人家世基本相当。

“只是不知道这墓主人的身份到底如何?”汤庆有些遗憾,这壁画上虽然记载了墓主人的生平,但却并没有任何墓志铭和文字记载,这样他们对墓主人的身份也更加不好判断。

“魏朝前期,世家寒门泾渭分明,从整个墓葬的结构以及壁画中所描写的一些生活场景来看,墓主人应该是出自魏朝的大世家。”吴教授做出了判断。

汤庆有些不明白,“为什么不可能是寒门?”

吴教授解释道:“魏朝的寒门大多是武将出身,武将者显少能够做到三公之位的,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追封,都不太可能,墓主人夫妻二人应该是出自士族。”

“你看在描写女主人生平的几组壁画中,记载了女主人闺阁的情景,其中读书占据重要部分,甚至有女学,可在当时的寒门并不多见。”吴教授指了指几组壁画,细细地做着解说。

身后的几个学生和研究员,听着吴教授和汤庆在旁边讨论,一边认真地做着笔记,就这些都是他们在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。

分析完这些,吴教授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后面几组壁画。

“咦!”吴教授伸手将众人叫过来,“你们快看这里。”

“这幅壁画是在说这对夫妻生下了一个孩子。”汤庆推了推眼镜,不明所以,“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

“你们看出这孩子的性别了吗?”吴教授指了指壁画中被用衣襟挡住,掩盖住性别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