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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今晚的酒会规模盛大,名流云集,是重要场合,以卢清越的得体大气,根本不可能在外与郑郁林闹别扭,那能是什么事情,把她惹哭?

一时之间,小娟也是没有头绪。

她转身追上卢清越,想帮她提裙子,却发现对方虽然穿着拖地的长裙,却是动作很迅速,自己犹豫不决的功夫,夫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房。

卢清越回到卧室,便立即将礼服脱掉,同时也摘去了豪奢的首饰。

她的脑子里依然在不断回响着刚才在影壁墙后听到的那些对话,每一句都让她感觉到锥心般的疼痛。

实在是没想到,郑郁林真的和卢沁芳在私底下保持着来往,不仅是来往,可以说是维持着私情。

怪不得连周童这样从不再背后议论人长短的,都要提示自己,看来坊间传言已经尘嚣日上,恐怕路人皆知,被蒙在鼓里的,恐怕只有她自己一个。

虽然知道两人是商业联姻,并无感情基础,自己也不该对一个在婚前就有了私生子的男人抱有多大的幻想。

可如果她始终能保持这份清醒,如今也不会这般难堪,难受。

也许,自己在郑郁林眼里,不过是个唾手可得的玩物,只要他舍得花一点心思,自己马上就会投怀送抱,他便可在卢沁芳和自己之间来去自由,坐享齐人之福。

甚至,通过刚才他们两人的对话,卢沁芳似乎并不满足于“伏低做小”,而郑郁林也承诺她,以后再也不会让对方再受“欺辱”。

回忆到此处,卢清越脸上不禁露出自嘲的苦笑。

到底是谁在欺辱谁?

她好歹是郑家明媒正娶的夫人,如果不是卢沁芳屡屡寻衅,自己又怎么可能和她发生争执?

不想“伏地做小”,难道还要休了自己,把她扶正不成?

一时间,卢清越感觉自己胸腹间有一股热流涌动,实在抑制不住,竟是咳出了一口清痰。

想来是这段日子郁结于胸,才会让身体都出现了异症。

可她上一世就是太傅千金,世家夫人出身,两世为人,皆是人品身份贵重,那份傲骨已经是天生。在自己毫无错处可被指摘的情况下,丈夫竟在外面和情妇谋划,要将她休妻下堂,这让从来要强优秀的卢清越如何能够坦然接受。

反正都是要离婚,反正都是要离开郑家,那凭什么让郑郁林对自己予取予夺?

现代社会,男女平等,他能休她,她凭什么就休不得他?

想到这里,卢清越再无什么纠结,立即给自己的律师拨通了电话。

其实,她之前就为这一步做过一些准备,可那时候心里还对郑郁林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,故而很多事情都没有落到实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