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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童,“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大部分跟我婆婆家有关系。我婆婆家条件不太好,有时候于子洋会打钱回去补贴家用,我倒是不反对。但有几次,他妹妹来我们家玩,没经过我同意,就把我的化妆品还有平板电脑拿走了,我问她妹妹,她连句谢谢都不说,还跟她哥告状,说我小气,瞧不起他们家。因为这种事,于子洋跟我动过几次手。”

卢清越,“……”

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直线上升的血压。

可周童还没说完,她继续道,“还有一次更过分。她妹妹领男朋友来我们家,在一楼的卧室干那种事,没把门关严。鱼蛋仔从外面回来听到奇怪的动静,小孩子不懂事,就问我怎么回事。”

说到这里,周童又羞又气,脸都半红了,“我那次很生气,就把他妹妹训了一顿,说以后不许她和男朋友再来我们家别墅胡搞。那天晚上,于子洋回来又打了我,那是第一次对我挥拳头。”

听着周童的这些遭遇,卢清越心里好像油煎火燎,她无法想象,一个女人被羞辱,殴打成这样,这段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?

她不禁将自己代入,假如郑郁林敢这么对待她……

这么一想,她的太阳穴都突突跳动起来。

如果是郑郁林,她恐怕会当即就去拿菜刀出来,跟他拼命吧。

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敢打我,你也别想毫发无伤。

可周童作为一个素来以彪悍著称的东北地区妇女,竟然让老公给打成这样,还是多次殴打。

卢清越既生气,又心疼,她问周童,“那你没想过反抗么?”

周童还是低着头,她轻轻晃了晃脑袋。

“我很爱于子洋,他有时候打我,我也反思,是不是自己做的真得不对。而且,他打完我,就会对我比以前好一点,多回家几趟,也会给我买礼物。”

听到这里,卢清越简直气结。

这也能算爱情么?

被打了一顿,再说几句虚假的好听话,就能获得女人的原谅,如果她是一个男人,会不会也向妻子动手呢?

毕竟做这种事需要付出的成本太小了,几乎是零。

卢清越强忍着才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,现在周童的内心很脆弱,她作为好朋友,不能过分刺激她,即便是想帮她,想开导她,也要循序渐进。

她问周童,“那这次呢?于子洋都已经做出这种事了,你还打算原谅他么?”

听到卢清越的问话,周童抬起了头,朦胧着泪眼,一下抱住了卢清越,她说,“清越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!我知道他做的事非常过分,我该跟他离婚,可我们还有孩子啊,我俩离了婚,小于澹可怎么办呢?”

伸手回抱住了周童,卢清越在她的后背轻轻捋着。

她自己也陷入了思索。

谁能想到,在后世如此开放的社会里,离婚如此自由的环境下,竟然还有女人会舍不得离开渣男?

都说她是古人,思想封建,可如今看来,那些被裹脚布缠住的恐怕不是她,反而是有些受了误导的现代女性吧。

两人静了静,待周童情绪稳定了之后,卢清越才又开口问她,“于子洋是不打算跟那个女人断了么?”

周童抹了抹眼睛,打起精神,说,“他那天晚上喝多了,只是打我,别的没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