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页

卢清越亲手给她倒了一杯咖啡,耐心问,“小娟,这是怎么了?心情不好?”

谢过卢清越的咖啡,小娟想了想,还是没忍住,说出了原委。

“清越姐,我这几天在附近给佳琳看幼儿园,发现咱们大宅附近,不仅有贵族学府,还有一些给农民工子弟上的借读幼儿园。”

卢清越作为一个古人,没看过相关书籍和新闻,对这个群体不太了解,忙问小娟是怎么回事。

小娟给她详细讲了什么是农民工,以及这类人群孩子求学的困境。

“他们要是不带孩子出来务工,孩子就只能在老家,跟老人生活在一起,一年到头见不到父母。农村老人有几个能辅导孩子学习呢?孩子都要靠自己。自律的孩子还好一些,不自律的孩子很可能染上网瘾,刷手机,上网,年纪轻轻就辍学了。即便是那些学习不错的,也大部分要长期住校,缺乏父母关心,性格大多很孤僻。”

卢清越听了就觉得心酸,毕竟原身之前也是农民家的孩子,来自于原身的记忆让她很有共鸣。

她又问,“那跟着父母来大城市打工的话,他们怎么上学呢?”

“难就难在这里。他们在大城市没房子,没户口,是上不了正规学校的,只能借读。可没个学校借读的名额有限,他们的孩子也有一部分上不了学,就得被迫返乡,和父母分开。其实小学阶段还好说,毕竟是义务教育,孩子怎么样也都能上学。”

卢清越认真的听着,听到这儿,她接过话题,问,“你的意思是,他们的孩子上幼儿园有困难?”

小娟立即点头,“学前教育基本就是空白,因为在大城市的非公立幼儿园,学前教育费用都很高,相当于一个大人的工资。他们哪能负担的起呢。”

卢清越听了皱眉,“那你提的困难是?”

小娟,“清越姐,我这次在咱们大宅附近,还真发现了一所这样给农民工子弟开的托儿所,就是幼儿园。但是他们基础设施太差了,连像样的滑梯都没有,竟然是用汽油桶搭建的,孩子们的玩具也都是好心人捐献的旧物。最主要的是,孩子们的餐食很单一,甚至没办法保证每天吃到一个鸡蛋,一袋奶。倒不是幼儿园不给供应,老板也说,他大部分时候还要自掏腰包补贴孩子,因为提高餐标,家长负担不起。可长期倒贴,他也快支撑不住了,万一这个幼儿园也办不下去,那这群务工人员的孩子肯定就得返乡了,不得不跟父母分开。”

小娟说道后来,已经有点泪光闪闪。

她自己就出身农村,小时候和父母分开过很长一段时间,要不是靠苦读考上了好大学,说不定现在也是这群农民工中的一员,所以她很能共情这个群体。

见小娟真情流露,卢清越忙拿出纸巾来给她擦泪。

虽然两世为人,她都没有自己的孩子,但对于孩子的喜爱和关心,她一点不比那些有亲生子女的父母少。

想想佳琳他们在贵族学府里,吃得,玩得,都是最顶尖的,桌椅板凳恨不能都镶上金边,吃喝用度更是时常浪费,而就在墙外几条街的地方,正有孩子甚至不能保证一天吃一个鸡蛋。

卢清越心里极不是滋味儿,甚至有些坐立难安。

她想了想,马上吩咐小娟,“你去和那个幼儿园老板联系一下,跟他说,以后每天的蛋和奶,我来负责。”

她不是郑郁林,财不大,气不粗,拿不出那么多钱补贴孩子们,但从私房钱里省出来一些鸡蛋和牛奶钱,她还是做得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