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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久都没有操心过家事了,因为父母身体健康,儿子学习成绩优异,女儿乖巧懂事,家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。

只有卢清越是个麻烦精,但这个作精被他放在与世隔绝的大宅里,好吃好喝,养肥虫一样的养着,任她捅破天,踩塌地,也都在他的手掌心里攥着。

可现在不一样了,卢清越不作了,不仅不作了,处事还相当有城府和手段。

这样的一个联姻妻子显然比一个傻白作更让郑郁林感到棘手。

毕竟两人没有感情,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感情,摆在他们面前最好的路就是相敬如冰,以后各奔东西。

郑郁林自觉不会亏待卢清越,即便离婚,也会让她后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。

但前提是,对方要被他攥在手里,听他摆布。

可现在呢?

好像从卢占军的事情开始,有些东西已经变了,卢清越是在变好,还是变坏,郑郁林现在看不透,也拿不准。

本该静观其变。

不过,此次事情涉及到他的两个孩子,就不能当小事一掠而过。

郑郁林抬腕看了看时间,刚好秘书进门提醒他开会。

稍晚一点吧,他要和卢清越沟通一下,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。

卢清越在书房泡到天黑,直到小娟来敲门,提醒她该吃晚饭了。

大宅的晚饭比较清淡简单,卢清越习惯晚上少吃,且吃素。

她吃素并非是有什么信仰,只是晚间少食油腻,对身体有好处。

但在上一世,几乎所有的守寡妇女都会礼佛诵经,家里有条件的还会供佛龛,有些文化,会读书识字的,则会抄写佛经。

通常,寡妇比普通妇女在信佛一事上更加虔诚,可能是空闺寂寞的日子格外难熬,没有男人在古代社会无法立足,让女人们只能把希望更多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祈祷上,期望下辈子投个好胎,别再做寡妇。

卢清越也是寡妇中的一员,却是个异类,她不信佛,也不抄经,只是将佛经作为哲学书籍阅读。

佛学中的哲学理论确实宏大精深,能开释人心,但卢清越却并不沉迷于此。

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俗人,俗人就要吃穿住行,总是谈经论道,对于实际生活没有太大意义。

正因此,她才能以孀居寡嫂的身份撑起了郑家。

说白了,卢清越是个务实的,钻进钱眼里的女人。

于是,当她听说,新请来的厨师是郑郁林的助理推荐的,而且以后由郑郁林发薪水时,她的心情立即好了不少。

饭菜也多夹了一些。

小娟看她似乎胃口不错,便在旁边凑趣说,“清越姐,这些菜都是咱们院子里种的,没有化肥和农药。”

对此,卢清越很好奇,问,“不用化肥农药,难道用农家肥?”

古代是不得已,才用农家肥,现代人不是都用化学物质么?这个她在书里看过。

小娟说,“用的鸡粪,在外面买的。”

卢清越点头,舀了一勺小米粥进口,不再问了。